“不行,我要去我哥那看看,依著他的脾氣是不會等到明天天亮的。”
餘念從床上跳下來,慌亂的找著地上的一次性拖鞋。
躺在床上的男人沒有攔,他知道餘念性子急,既然會告訴她,就不怕她走。
隻是……
“等等。”顧垣城慢條斯理地開口,在那蓋著眼睛的藥布之上,眉心幾部可查的簇了簇。
“你就穿成這樣去?”
餘念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寬大的男士病號服,正好當裙子穿,並沒有衣不蔽體。
“怎麼了?”
餘念瞅瞅自己,不解反問。
“穿成這樣出門亂晃,成何體統。”
又是體統。
好像他們顧家的男人都極其喜歡體統這兩個字。
顧垣徹見天和她提體統,顧垣城也是。
就像她做了什麼有違人倫,大逆不道的事。
“我去見我的親哥哥,隨便穿成什麼樣子,我小時候沒穿衣服的樣子他都見過,況且……你又怎麼知道我穿了什麼!”
餘念一臉不悅的還嘴,卻隻見顧垣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對著餘念攤開手,“把手機解鎖給我。”
摁了密碼,將手機放在顧董的掌心裏。
那個男人的動作利落,掃開通訊錄快捷號播了個電話過去。
十分鍾之後,便有人來了,送了一套餘念能穿的上衣和牛仔褲,還有一套女士內衣褲,號碼竟然該死的正確。
也是這個時候,餘念才知道,原來顧垣城身邊不隻有阿戰一個。
他讓阿戰回去休息,卻又隨時都有可以使喚的人,這人一定呆在醫院周圍,否則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現。
或許吧,顧垣城並沒有他看起來那麼的放鬆警惕,它永遠都是有planb的。
餘念將衣服換好,又想起在沙發上睡著的孩子。
她走過去將顧碩抱起來,放在了顧垣城身邊,她剛剛呆過的位置,讓他和那個男人並肩躺著。
“喂,你幹嘛!”
顧垣城似乎被嚇到了,整個人並不鬆弛,緊張吧啦。
“我要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要是阿碩醒了見不著人該害怕了,所以讓他躺在你身邊睡吧。”
餘念說得輕鬆,可顧垣城卻像是整個人都被點了穴,僵硬的挺直身體。
他從來沒有和顧碩躺在一張床上過,從沒。
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總不是親昵的,好像總是保持著一種距離。
顧碩敬重他、害怕他。
顧垣城雖然極少對顧碩發脾氣,卻也是威嚴的、有權威性的。
“你昨天不是還把他扔在酒店一夜麼,顧碩可以自己睡覺。”
“昨天我也留了保鏢陪他啊,這醫院進來個人好麻煩的,所以還是讓他和你睡。”
餘念說的異常輕鬆,她拿了個皮筋將自己的頭發挽起來,就這樣大步流星的走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可又害怕吵醒這睡著了的孩子,便隻能暗搓搓的閉嘴。
有的時候,顧垣城甚至在想,若當年餘念給他生下一個女兒,是不是一切就不同了。
一個女孩子,總不需要像男孩這般盡心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