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身邊那個道士是?”韓驚瓊剛問出口,從屋簷下便落下一個人,衣決飄飄。正是青衣的長發道士,他的麵目極為清俊,麵無表情地說道:“城主,天太晚了,該吃藥了。”
韓驚瓊一怔,那個道長一直在這裏嗎?
沈琅擺擺手,將手裏的木雕放進韓驚瓊的手裏:“記得將這個木雕送給鹿曳,我得去吃藥了。”他起身,頃刻間,高大的身軀將韓驚瓊都籠罩住。
而後跟在道長的身後,背影蕭瑟。
韓驚瓊捏緊了木雕,為何他自己不去送,都在一個府苑卻讓她送是什麼意思?
韓驚瓊想了許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扭了扭脖子,幹脆起身回去睡覺。
見韓驚瓊麵色紅潤,八卦的丫鬟們又撲了上去追問韓驚瓊和蘇彥的關係。
“誒?阿瓊,你這個雕像是誰送你的啊,是不是小林送你的?”
韓驚瓊有些心累,於是開口回答:“我就是他實打實的表妹,雕像是我自個買的。”
丫鬟有些無趣,韓驚瓊卻管不了那麼多,躲進暖暖的被窩裏沉沉睡去。
*
韓驚瓊還是難得起了個大早,她悄悄爬上了桃園的桃樹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繼續閉目養神,低聲開口:“你最近有發現什麼?”
躺在另一棵樹上的蘇彥閉著眼睛:“沒什麼。”
這是兩個人自從分析得如何出幻境後約定的,每日清晨在桃林裏回報各自收集到的消息。
“我昨夜閑逛的時候遇到沈琅了,他還讓我將一個木雕給鹿曳。我不是很明白,他不會自己去嗎?”韓驚瓊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初來乍到不知道,沈琅白日得處理城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不會去春香園見夫人的。隻有晚上會回去見夫人一麵,一起用膳。好像是和陸夫人約定過了,夫人白日也不出院子。”
“那如此說來,沈琅還是個愛戴子民的好城主?”韓驚瓊有些詫異。
“自然,曆史上說大洛城雖然遭受到了山神的懲罰,但是城中繁華至極,民風淳樸。真正做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那......”韓驚瓊剛想說點什麼,發現對麵的蘇彥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韓驚瓊警惕地看著周圍,發現那一襲青衫的道長正在桃林裏,直奔桃林後的一座院邸。
而且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
韓驚瓊朝蘇彥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落下,緊跟在後頭。
那座院邸有些老舊,但院子裏長滿了桃花,也沒有雜草,看得出來有人經常打理過,眼看著道長走了進去。
韓驚瓊和蘇彥悄悄爬上屋頂,掀開一塊青瓦,便聞到了濃鬱的腐屍味。
韓驚瓊和蘇彥捏住了鼻子,往下一看,發現床榻上躺著一個麵無血色的姑娘,而青衣道長正從食盒裏取出一碗殷紅如血的湯藥,一點一點灌進一個姑娘的嘴裏。
而那個姑娘,那個姑娘......
竟然是韓驚瓊之前陪著鹿曳鹿清河到人間遇到的阿荷,那個死在夫婿陳洛麵前的姑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驚瓊有些糊塗了,而底下的道士有些奇怪的將手指撫上姑娘的臉,低頭親吻姑娘的額頭,隻是蜻蜓點水就再沒動作了。
韓驚瓊眉頭一挑,悄悄和蘇彥一起撤下。
回到房中依舊弄不清楚,於是沒頭沒腦地問:“蘇彥,那女子和城主是什麼關係?”
蘇彥搖頭:“我估計府中上下沒人知道那姑娘的來曆,也大家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這樣?”韓驚瓊咬了咬指甲,“那你知道大洛的曆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