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你有眼淚嗎?”韓驚瓊不鹹不淡地揭穿他。
白骨畫師也不生氣,將目光轉向屋子裏正在哭泣的兩母子,頓時也是一陣歎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母親,這麼好的一個孩子。”
事實上,暄兒真的賭對了。
在一次文試上,暄兒的文章被北皇看到後。北皇又一次重重地賞賜了暄兒,並且漸漸開始重視起了這個兒子。
他和他的母妃也從原先那個簡陋破舊的寢宮搬到了寬敞明亮的梧桐大殿。
原來一直穿著皇後舊衣裳的暄兒的母妃也換上了嶄新的宮裝,上好的雲錦上繡著栩栩如生的梅花,襯得她越發的嬌弱。可她每日愁眉苦臉,依舊不快樂。
韓驚瓊其實能理解,有些人的快樂,並不是建立在有多少的銀子,有沒有好看的衣裳上。他們在意的不過就是自己在意的人。白骨畫師更能理解,於是兩人一直在暗中看著她,絲毫也不覺得厭煩。
其實原本兩人是跟著暄兒的,但是上課的太傅一板一眼,實在無趣。兩人都受不了,這才到了這裏的。
此刻, 偌大的宮殿裏,她坐在繡繃麵前繡花,突然間停手落下重重的歎息。
門外突然飛來幾隻烏鴉,叫了幾聲,聽著有幾分的不詳。
她的右眼猛地一跳,一時間失神連帶著繡花針都戳到了手指。她吃痛地叫了一聲,身邊的宮女便立刻過來幫忙包紮傷口。
白骨畫師那時候正躺在大殿上的古玩上,神情淡淡。他猛然間開口:“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你看又烏鴉叫,又是戳手指。“
韓驚瓊從另一個虛空的石雕上顯現出來,她伸了個懶腰,卻沒有接話。
傍晚的時候,暄兒趕著回來陪母妃用膳。
母妃也老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的好菜,站在門口等著。兩人一同開開心心地進來,坐在一起用膳。
“今兒上學累不累?”母妃問道。
暄兒搖搖頭:“不累,今兒太傅還誇我天資聰穎。”
母妃放下了碗,有些擔憂地笑了笑,但見他一副開心的樣子。便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夾了好些他喜歡的菜方子碗裏,囑咐道:”多吃點。”
暄兒點點頭,也給母妃夾了好些她喜歡的菜,互相笑了笑:“母妃,你也多吃點。”
兩人用膳過後,暄兒便起身了:“太傅要孩兒用膳之後去找他,孩兒先去了。”
“都這麼晚了,不能明日再說嗎?太傅住的那塊地聽說不太幹淨”母妃看了看天色隱隱有些擔憂。
暄兒搖搖頭:“沒事的,母妃,我去去就來。”
見他自己心裏已經打定了注意,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能再三叮囑萬事小心。
暄兒點頭便轉身踏進了漆黑的夜裏。那時候韓驚瓊和白骨畫師已經睡得夠足了,見暄兒出門了,於是便商量著跟了上去。
前麵的暄兒手執一盞宮燈,在夜裏發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