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不過除了蘇然之外的人,看著這滿城的白布帆,現在也算是終於明白了幾分蘇然所說的死氣是什麼意思了。
“我們這一路走過來,基本每家每戶都有死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林亦寒這個時候也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痞笑,皺著眉,神色凝重。
“你們看這些人的臉上,是不是一臉麻木?這說明,他們對於死人這個事情,已經習慣了,這得要死多少人,才會讓人覺得習慣?”
宮月白也覺得渾身發涼。
“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蘇然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抬腳朝著最近的一家客棧走去。
“掌櫃的,還有空房嗎?”
蘇然敲了敲桌子。
“空房?有的,幾位客人要幾間房?”
掌櫃的看到蘇然幾人眼裏閃過一抹異色,這才閑閑的開口。
“五間上房。”
一邊的南雪無痕上前一步擋在了蘇然的麵前,往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
“還有吃食和熱水的話,也給我們上一些。”
“好嘞,不知這吃食幾位客官是在這裏吃還是在房間裏?”
掌櫃的看到銀子,臉上這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就這這裏吃,先送熱水吧。”
南雪無痕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風清泉。
風清泉點了點頭,這才裝作不在意的開口問道。
“哎,掌櫃的,你們這城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我們一路走過來發現這周圍盡是些辦喪事的?你們這裏該不會鬧鬼吧?”
風清泉一臉無辜模樣的眨眨眼,說到鬧鬼的時候還縮了縮身子。
聽到風清泉的問話,掌櫃臉上原本就硬擠出來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不僅如此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還一瞬不瞬的盯著南雪無痕一行人,半晌才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開口。
“幾位客人要是想在我們枉死城裏好好的,那麼最好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多問,不然的話······嘿嘿嘿。”
掌櫃的沒有把話說完,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
然後也不帶他們去房間了,直接一丟鑰匙。
“幾位客人自己上樓吧,樓上靠右的五間房就是各位的了。”
說完之後,徑自趴在了桌子上閉上眼睛睡覺了。
南雪無痕幾人對視一眼,隻覺得這個地方越發的古怪了,他們倒是沒有覺得被麵前這個客棧掌櫃冒犯了,隻是覺得這個城郡處處都透著詭異。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南雪無痕和林亦寒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風清泉和皇埔玨兩個人可是自從出生起就沒受過這種氣的,當下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過這話才說了個開頭就被林亦寒一手一個捂住了嘴巴給拖走了。
“好了好了,你們和一個掌櫃的計較什麼,你們沒見這客棧門口也掛著白布?人家家裏也死人了,你們兩個小鬼就消停點吧。”
等南雪無痕一行人上了樓,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掌櫃這才抬起頭,那雙原本半睜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
如果此時南雪無痕他們還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被嚇一大跳,因為這個掌櫃的的眼睛竟然渾濁一片,仔細看去,竟然是還有白色的蟲子在爬。
看著幾人離開的位置,掌櫃的眼裏閃過一抹掙紮,但是很快的,掙紮就褪去,眼神變得空洞,嘴角流出長長的口水,臉上掛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毛悚骨然。
而已經上了樓的南雪無痕幾人放好了自己的包裹,這才在南雪無痕的房間裏聚集在了一起。
“這個客棧太古怪了,那個掌櫃的也很奇怪。”宮月白抬手就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嘴巴裏送。
“你要是想死,你就喝吧。”
蘇然見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開口。
宮月白喝水的動作頓時就是一頓,然後猛的反應過來,一把把手上的茶杯給丟在了地上,臉色難看。
“這誰有毒?”
宮月白看著灑在地上的水神色驚疑不定。
蘇然雙手枕在腦後“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
眾人默,然後齊齊的翻了個白眼“要是不問,你覺得我們今天能好好的睡覺?”
“哦,其實你們不用問我啊,你們現在開了天眼,很多東西都可以自己看了。”
蘇然攤攤手,眼裏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雖然知道某人這麼說那麼就很可能是個坑,但是林亦寒幾個人對視一眼還是果斷跳坑了。
幾人開了天眼朝著地上已經打翻的水看去。
然後······
“嘔!”
房間裏頓時就響起了一陣幹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