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終究沒有扇下來。
可那天的場景,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她記得那天奪門而出,然後一直跑一直跑,最後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卻迷茫了。
眼角的濕漉,與心裏的酸澀,都在提醒著她,那一切都在前幾分鍾發生過。
而她顧盼西,就像是一顆被薑暮勳舍棄的棋子。
可悲又可笑。
無力感湧上心頭,輔助線被她畫的彎曲不堪,索性扔下筆,盯著四周靜悄悄的圖書館。
心中越發悶的慌,將書本塞進書包內起身往外走。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如果扔掉對薑暮勳的執念,她還有什麼所期待的?
她不是什麼好女孩,學不來去乖乖聽話。
她也有偏執的時候,隻是這偏執,不知是不是將自己拉入深淵的引導線。
回了宿舍,寢室內的人都在。
撲鼻而來的指甲油的味道,讓她下意識的微擰秀眉,隻見秦筧坐在床上,腳趾甲被她塗的紅豔。
徐茜在看著書。
至於林澤麗,她坐在床裏頭,講著電話。
彼此之間都無話,隻不過對上了目光,相互點了下頭。
顧盼西拾著衣服進了衛生間衝洗了這整天的疲憊。
穿著衣間,突然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盼西,你手機響了。”
聲音是徐茜發的,她應聲道了聲“謝謝”,門口就安靜了。
照著未接聽電話撥打過去,那邊接聽後,她壓低了聲音。
“媽媽……”
“你這丫頭,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有……”
她回應了聲後,才發覺嗓音幹澀的厲害。
顧母細聲歎了下。
“過兩天回來吃個飯,你爸和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怪想念的。”
顧盼西喉嚨一塞,低聲“嗯”了下。
掛斷電話後,她抬頭仰望天空寥寥的孤星。
她自己感覺到了她媽媽的欲言又止。
因為這個月,就隻差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後,是薑暮勳與餘恩恙的訂婚宴。
她扯著唇瓣,明明笑著,心裏卻無半點喜悅。
反而胸口揪的死緊,抽痛的厲害。
她的垂死掙紮,好似自作自受。
拾起枕邊的書,嶄新的封麵,是她舍不得讓它有一點損傷,因為這是薑暮勳送給她的啊。
地板是拖鞋的聲音,很刺耳。
她沉進情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掃向聲音的來源,林澤麗很是開心的在地板上跳動著,嘈雜的拖鞋落地聲,還真不和諧。
“幹嘛了你,別吵我寫題。”
徐茜不滿的叫住她,林澤麗嬉笑的回頭看她。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啊!”
“中彩票了,還是你萬年單身狗有主了?”
秦筧擺弄著手指,挑著眉瞥了她一眼。
“你的第二個選項符合。”
瞬間鬧騰騰一片,顧盼西平靜的掃過她們一眼,意外的接受到了林澤麗扔過來,似挑又得意的眼神。
顧盼西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可能那個對象就是那個令她莫名其妙針對自己的男人。
周末搭著計程車回了家裏。
推門見到的是向自己迎來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