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懶的嗓音略帶暗欲,顧盼西最怕的就是他這種暗裏藏刀的語氣,一個不慎,就會被吞的骨頭不剩。
果斷的搖頭,說她懂了。
男人低啞一笑,胸膛隨著他的笑聲,輕輕振動著。
趴在他身上的顧盼西被震的腦袋越發缺氧了。
不過看在他笑聲好聽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其實她想計較,也沒那個力氣了。
“為什麼我生氣,你要哄我?”
他突然冒出這話,顧盼西一愣,其實她也不知道,就是他不開心,她就會舍不得他不開心。
她知道他心裏總藏事,但隻要他在她身邊,她就舍不得他難受,與不開心。
顧盼西笑著望著他,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因為你帥啊,笑起來更好看。”
空氣凝結著,薑暮勳看著她,抿著的唇瓣逐漸輕揚。
“不害臊。”
“害臊不能當飯吃。”
她說的頗為理直氣壯,凝視著他微愣的鷹眸,低頭幫他扣著掉落出來的紐扣。
“暮勳,你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告訴我,好嗎?”
她一直看著他的襯衫紐扣,不敢看他,探究或者深不可測的潭眸。
“看著我。”
他清冷的聲音朝她命令,冷靜的仿佛聽不出情緒。
顧盼西躊躇間,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仰起頭。
薑暮勳清雋的眸,很深,又很淡,淡到看不見裏麵的世界,看不到他的心……
這個男人,其實她一直看不透,無論是重逢後,她一次次的靠近,或者是他與她發生關係後的,溺愛任寵都讓她看不透。
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
一直掛在他嘴邊的妹妹?
還是,他們是那一種不恥的關係?
“不要詢問,也不要探究,這樣就很好,知道嗎?”
他涼意的眸子掃著她,用很緩慢的音調在告訴她,他想要的,是一個乖乖聽他話,在他身邊單純如白紙的自己就行。
如刀刃劃過心口,疼的無力,疼的心髒差點休克。
其實她什麼都不問,不問他們的關係,不問將來,隻想在他身邊,能霸占他身邊的位置就好。
可惜人心是貪婪的,她顧盼西也是貪得無厭的。
她想眼前這個男人,完完整整的,他的所有,她都瘋狂的想要。
因為愛了十八年,偏執的都是關於他,想要放棄這種類似於折磨自己的偏愛,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顧盼西看著眼前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那雙黑眸永遠沉的滲人。
她有時很愛他這種心思不易被人看透,有時又很恨他,恨他心思沉,讓她想再靠近一點,卻艱難到她不止一次望而怯場。
男人靠在沙發,就這麼睨視著她,淡漠著峻顏,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回答。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重要。
手指碰著眼前薑暮勳輪廓硬朗的臉,卻被他抓住,好似愣了下,眉頭細不可察的皺了下,才將她的手置與嘴邊,將她的小手包圍在掌心內,嗬著熱氣。
“手怎麼這麼冰?”
顧盼西回視著他質問的目光,感覺手在他的保溫下,逐漸回溫,她才發覺渾身都很冷。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好像察覺到了,斂過沙發角落裏的毛毯,攤開蓋在她身上,手指按著她,將她擁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