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生前被人毆打過,左手中指跟食指已經骨折,大腿部有重大的踢傷,顯然在死前被人強行毆打過。”
法醫一邊觀察,一邊解說。
高微悅平靜的聽著,不語。
“屍體顯然是在途中識圖逃跑時,被人用搶斃命而亡。”
顧盼西終於不再那麼難受後,才走近他們,自然將法醫的話,聽的徹底。
她掃向四周的環境,這裏屬於城市的偏遠角落,四下無居民,正是犯案行凶的好地方。
高微悅突然站起身,神情異常的嚴肅。
這N市好幾年都沒有發生命案了,即使混亂不堪,黑道猖狂,卻也沒亂出命案。
突然她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感覺事情,正朝某個方向一步步邁進。
將身邊的人,都拉進那個無底洞中,然後……毀滅。
法醫看著將一次性手套脫掉,命人將屍體弄走,好剝屍檢查。
路過高微悅身邊時,目光帶著某種深意,他感覺,這個女孩不簡單,
犯案現場除了幾個唄雨水衝刷有些模糊的鞋印,就再也沒有任何線索。
知道警局中警察的懶散性子,高微悅自個蹲下身開始檢查。
顧盼西依著屍體躺下的方向,正對著他被槍擊時,那個凶手可能站的位置,站定後,彎腰看著地麵。
地麵濕噠噠的,並沒有任何可得到的線索,她抬頭看向天空,遠處是一棟大樓的具體輪廓,與陰沉的天空印在一起,莫名的詭異,她突然眸子一眯。
高微悅突然從地下捏起一塊破碎的布料,顯然是在撕扯間,被人從衣料上扯下來的。
小白色的布料很薄,這種料子,高微悅曾經在韓柏智的身上看到過,他穿著這白色襯衫在她麵前顯擺過。
不過這布料比韓柏智身上穿過的,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招來小警察拿來袋子裝起,高微悅起身站了起來,看向顧盼西微蹙的雙眉,走過去詢問。
“怎麼了?”
顧盼西搖頭,朝後退了一步,才轉身。
彼此隻交流一瞬的目光,高微悅輕意的將她的意思納入眼底,頭一直保持直視前方,並未往上抬起一分毫。
她轉身,朝別處角落走了幾步。
在警察收拾準備回警局的時候,才晃到顧盼西身邊,拉著她的胳膊朝旁邊隱蔽的角落閃進去。
“發現了什麼?”
高微悅的聲音有些幹澀,聽起來像是很緊張顧盼西給出的答案。
“距離屍體的正上方,遠處那棟大樓,有人在觀察著我們,而且不止一個。”
顧盼西聲音很低,眸子中倒映著高微悅吃驚的模樣。
“我隱約感覺到,他們的槍正對著我們,隻要我們中有人察覺他們,並且輕舉妄動,全局的人將會被他們全部獵殺。”
最後兩個字低沉落下,高微悅從震驚中陷入了沉思。
她的唇越抿越緊,像是在思考著極度大的難題。
好半晌,她眉頭一鬆,若無其事的朝顧盼西笑了笑,拉著她往警車方向走。
那塊被屍體躺過的地方,除了鮮紅的血液與泥土交融,就再也看不出,曾經不久前的這裏,發生了一起他殺案。
兩人座在警車上一路沉默。
沉寂的氣氛在車子終於到法醫院停止了。
“這事感覺不會那麼容易完。”
高微悅突然冒出這句話,顧盼西一愣,隨後的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衝著我們來的嗎?那就隻能麵對了。”
她的語氣輕鬆無礙,就像是在平時開玩笑般那般。
一直還有些愁眉的高微悅突然被她這模樣逗樂,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還沒決定結果,怎麼可以先退縮?”
她的牙齒輕輕一曬,利落的轉身走進了法醫院。
顧盼西眸子盯著她的背脊,突然覺得剛剛那股心顫,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跟著她的背影一起走進了法醫院。
結果在熟練的法醫手中很快出來了。
死者生前可能存在與凶手有任何矛盾或者關係破裂,錢財糾紛的因素。
渾身上下都有被重踢導致的青紫,死者的左手,食指跟中指顯然是在扯著什麼的時候,被人強行推開,並且被人用重力踩著。
大部分情況,高微悅跟顧盼西理解了,可最棘手的,還是在那處地方的大樓上,為什麼會有一群想要他們性命的槍擊手?
帶著這個疑惑,兩個人回了警局。
推門而進,看到的是坐在自個辦公室上的其他警察,而莊青手中正拿著屍檢報告,身後事貼滿屍體圖片的小黑板上,正情緒激動的說著。
“死者被殺時,被人強行毆打導致毫無反手之力,可形容出凶手可能是個人高馬壯的大漢……”
莊青眉飛色舞的說著,在與高微悅和顧盼西的眸光對視中,他高傲的眉頭一挑,像是極度自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