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她卻有些渺茫,難道權利比一個心愛的女人還來的重要?
“不行,走,我帶你找薑暮勳問清楚,我倒要問問,他將你置於什麼地方,如果他執意要跟餘恩恙訂婚,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高微悅拉著她要走,顧盼西伸手卻將她的手掰了下來。
“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沒用的,他或許說的沒錯,送我離開終究是最好的安排,是我妨礙了他了。”
“什麼是你妨礙了他?”高微悅瞬間怒的不行,如果現在薑暮勳在她麵前,她恨不得撕了他。
“當初在N市,是在他自個粘上你的,如果他不出現,你就不會懷上孩子,你現在過的總比現在來的好,是他出現禍害了你,怎麼倒成你妨礙他了?”
怒而生怨,高微悅現在是恨不得將薑暮勳活活打死,才能解了氣。
“是我錯了,這一切是我錯了,並不怪他,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他選擇的並不是我,所以我認輸。”
顧盼西說完,闔了闔眼眸,再次睜開已經一片清明。
她垂下眼眸,摸了摸肚子,這場景倒顯出了幾分安寧。
“我現在隻想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帶著孩子四處走走,再選擇一處安穩的地方,定居下來,這樣很好,已經很好了。”
他已經留下了很好的東西給她了,她該知足,該釋懷了。
如果孩子有一天問起爸爸是誰,她會想出一個很完美的答案,距離孩子出世,已經足夠她編好了。
得知顧盼西要離開,高微悅自然不舍,不過架不住她的執意要走。
送她去車站的時候,拉著行李箱沒有半點兒舍不得,見她恬靜的小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脫了稚氣,沒來由高微悅心裏一酸,眼眶也跟著泛紅了起來。
她有生出念頭,想拋下一切不管不顧跟她一起離開,可是父親的案子是她一輩子都拋不下的執念……
“要不,不走了,我會護著你不會讓薑暮勳傷你一分一毫的……”
她沙啞著嗓音,說出來的語氣卻有那麼幾分蒼白無力。
其實她也知道,顧盼西決定的事,她離開也未嚐不是新的開始。
“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跟孩子的。”
顧盼西拖著行李箱,掩著眼底的鬱色,回頭朝她肆意一笑,笑容並無半點澀意。
果然,高微悅見她仿佛釋懷的神情,臉上的也不再似剛才那樣愧疚。
機場的拐角處
孟久敘站在男人的身後,自然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看向不遠處依依不舍的兩個女人。
即使他看不到薑暮勳現在的表情,他也知道,薑暮勳自然舍不得顧盼西走。
他猜不透薑暮勳在想什麼,但憑著男人的直覺,薑暮勳明明可以攔著顧盼西。
可他並未這麼做。
“不去道別?”
孟久敘本帶了幾分試探的心思,然而卻沒想到薑暮勳轉過了身來,幽暗的眸子深的像夜中的涼月,孤傲冷漠。
“或許沒有我的送別,她走的會更快樂些。”
他一愣,薑暮勳已經繞著他走向機場大門。
目光朝他投去,男人的每一步走的平緩又自信,可是孟久敘卻在他的背影上看到了孤寂。
暗暗歎了聲氣,他扭過頭看向還逗留在安檢處的高微悅,明明已經哭了,卻還是故作灑脫的低頭撂著耳邊的碎發,然後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淚。
或許一切都要開始變的不一樣了……
……
洗手間
洗漱台上的鏡子,倒映著女人漂亮的小臉。
餘恩恙扯出一個自認為恰到好處的滿分笑容,掏出錢包中的口紅,再次將唇瓣塗的紅潤。
看著鏡子自信的小臉,她的笑容一直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她在家中整整關了六個月,如果不是自己扮乖了,可能還被她父親繼續關著。
清楚的記得剛被關進臥室內,那個膽大包天的保鏢推了她摔倒的狼狽,這可被她清清楚楚的記在腦海裏。
所以,她最後學乖了,出來的第一天裏,可沒手下留情的將那個保鏢抓出來,賞他一頓皮開肉綻的鞭子吃。
想起那個場景,她的嘴臉越扯越大。
還有前幾天得知顧盼西離開的事情,心中的得意更是旺盛。
所有人都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她自信,她想要的東西,都會慢慢的回到她的身邊。
薑暮勳正搖著手擒杯子的紅酒,俊容泰然自若。
餘恩恙補完妝,出來了就看到男人的這副模樣。
成熟與沉穩的男人,總是容易吸引女人的小攀比。
她每一步都克製自己走的優雅,然而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她因為激動而有些做作的姿態。
挨著薑暮勳坐下,餘恩恙側過頭,正好可以看到薑暮勳尖尖的下巴,目光再往向是象征男人的喉結,白襯衫領中間是一排扣的整整齊齊的扣子。
莫名的,餘恩恙下意識的覺得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