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哥你今天來看裳兒嗎?”曲離裳拉著溫衡的衣袖道。
“裳兒,哥哥有件事要對你和雲姑說,我們先進屋吧!”
曲離歌此刻內心還在糾結該怎麼說他即將出征這件事,又怕離裳和雲姑接受不了,她們是他最親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她們,這仗是一定要去打的。
“雲姑去浣衣房了,馬上就該回來了,哥哥有什麼事要說啊!”離裳一雙眼睛閃爍著。
曲離歌看了心有不忍,卻不得不割舍,為了他和裳兒的未來,他一定要奔赴戰場,並且一定要贏,隻有這樣,他和裳兒在宮裏才會有一席之地。
想到這兒,他定了定神,走到離裳的麵前,看著離裳,他的裳兒,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曲離裳身穿粗布麻衣,一件裙子也是幾個補丁在上麵,小臉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蠟黃,曲離歌心中一痛,他們算是什麼皇子啊!還不如宮外的乞丐來的自在。
曲離歌握住離裳的手,一手撫摸著離裳的頭,不禁眼眶泛紅:“裳兒,都是哥哥不好,讓你過的如此艱苦,哥哥保證,以後一定護你周全,讓你一生無憂!”
曲離裳聽到哥哥突然這麼說,不由得一怔,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哥哥說的哪裏的話,裳兒一點都不覺得委屈,隻要和哥哥在一起,裳兒就不怕苦。”
曲離裳越是這麼說,曲離歌的內心越是不好受,母親早逝,身為兄長,本應為妹妹遮風擋雨,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受人欺淩。
“裳兒,哥哥要和你說一件事,最近南山國邊境發生動亂,我已經向父王請命,跟隨溫大將軍出征,沙場殺敵……”
“什麼,你要去戰場!”曲離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頭發用一塊方巾隨意盤起,身穿暗藍色的布衫,看的出來已經穿了多年,手裏端著剛剛漿洗完的衣物,這便是雲姑。
當年雲姑和她們的母親曲意一同入宮為婢,彼此結為好姐妹,後來曲意被皇上看中,承蒙皇恩,就把曲意調到自己宮裏做伴,曲意那是已是貴人,對雲姑卻豪無架子,兩人之間還如剛入宮那會兒一樣。
後來曲意難產時把雲姑叫到身邊,求她照顧兩個孩子,雲姑含淚答應後曲意才閉上了眼睛。
這麼多年,雲姑一直對他們不離不棄,一同在冷宮受苦,卻從不抱怨,對於這點,曲離歌兄妹倆非常感謝雲姑,而他們也就像雲姑的孩子一樣。
“是的,雲姑,父王已經下了聖旨,大軍三日後便會啟程,我此次就是來告知你和裳兒,我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又或者……”曲離歌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他要說什麼。
“戰場上刀劍無眼,離歌你又何必要去呢。” 雲姑趕緊放下手中的衣物,擔憂的看著曲離歌,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曲離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雲姑,這麼多年我們過的什麼日子你也知道!父王早就把我們忘了,在這後宮之中,我們如履薄冰,過去的事也就罷了,可如今我已經長大成人,就有責任保護你和裳兒,不再受欺淩,隻有我立了戰功,父王才會對我刮目相看,我們才有出頭之日啊!”
“什麼出頭之日,我隻想要你們兄妹倆個平平安安的就好了,這樣等我死了,也好向你們的娘親交代。”雲姑說著,眼角已經濕潤。
離裳看了,趕到雲姑身邊,稚嫩的聲音安慰雲姑,抬起胳膊想要替雲姑擦淚。
“平平安安,娘親在世時,也是這樣想的,從不與任何人爭搶,可結果呢,還不是……唉!”
曲離歌不禁想起他那一生淡薄的母親,心中一痛,:“裳兒如今也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就要許配人家了,若我不立功爭取功名,父王怎會把她許給好人家,就算是為了裳兒,我也一定要去!”
雲姑含淚,是啊!她的裳兒,可是戰場那麼凶險,離歌說到底也還是一個孩子啊!老天為何要如此待她們,“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可要事事小心,記得時常寫信給我們。”
曲離歌知道雲姑這是同意了,撲通跪在地上,“離歌知道,這麼多年,雲姑你忍辱負重照顧我們兄妹不容易,雲姑的養育之恩無以回報,待我走後,請雲姑照顧裳兒,若我能回來,定會報答雲姑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