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對不起。”
蹲在暗處的殺手是慕爵夜的助理,他低語後扣下槍把,瞄準了石伊伊的心髒射擊。
“伊伊!小心!”突然衝出的陸琛一把抱過石伊伊躲開,隨即子彈狠狠的穿透他的手臂,流出醒目的鮮血,“你沒事吧?”
石伊伊蹲下身扶住陸琛,她抹了把眼淚哭訴道,“你沒死就好。我還以為你死了,可嚇壞我了,陸琛。”
“傻瓜,我隻是被那些人抓起來罷。”陸琛擰著眉頭緊緊捂住傷口,強行苦笑,“我不是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嗎?你怎麼不相信我啊?”
他有些欣慰,石伊伊會擔心自己的安危跑回現場找他,同時也有些感到不值,畢竟這個女人是一屍兩命啊。
“不關相不相信你的事。”石伊伊回答,“是我在擔心你。”
他沒事就好,人還在就好,石伊伊心裏可算是鬆口氣了。
“石伊伊。”被忽視的慕爵夜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是他第一次喊全丫頭的名字,“你給我過來!”
慕爵夜嚴肅的聲音帶著命令,沒有反駁的餘地。
“石伊伊剛才死了,我叫石夏。”她不想再聽這個男人呼喚著自己起給她的名字,“敢問慕少,你是有什麼要求嗎?還是打算將我們一家三口殺害在此?”
石伊伊倒也不介意,畢竟這半生過來,是慕爵夜在撫養她,給她活下去的空間。
“你就那麼倔嗎?”慕爵夜咬字追問,他高傲的姿態低垂她狼狽的模樣,“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流掉孩子從這裏離開,要麼一起死。”
石伊伊聽後苦澀一笑,果然,慕爵夜大費周章的還是看不順眼這個孩子。
“請問你是要我怎麼流掉這個孩子?”石伊伊不屑的眸光瞥向躺在地上的手槍,“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
石伊伊心痛,這個孩子終究是和自己有緣無份了。
“你自己。”慕爵夜冷漠的瞳孔凝視著石伊伊給她最後的選擇,如果這個丫頭忍心把兩人的孩子殺掉,那麼,他就放過丫頭的心,而並不代表放過陸琛。
反正這輩子,慕爵夜是要定了石伊伊的人了。
“行吧······”石伊伊舉步艱難的站起身走到一邊拿起手槍,最後含著眼淚按下搶扣,朝著肚子開槍。
最後,令人意外的是,槍裏並沒有子彈。
石伊伊驚訝的看向慕爵夜,而慕爵夜隻簡單吐語,“你走吧。”
語落,慕爵夜轉身離開了。
在堂皇的暖燈光照應下,慕爵夜瀟灑離開的背影有些心酸,也有些薄涼。
“陸琛,我們走吧,我們回家吧,不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這裏太恐怖了,石伊伊想,“我們快去醫院,你手臂還流血著。”
她看著陸琛的手臂還在血流不止,彎彎的眉毛倒掛金鉤。
“這點傷不礙事。”陸琛站起身,隨著石伊伊離開了這裏,“我愛你,夏天。”
夏天,這個稱呼才是陸琛對石伊伊最初的認識,也是最初的印象。
小時的某日裏,這個穿著淺藍色連衣裙坐在蕩秋千上,和自己分享手上棒棒糖的女孩,一如當天的晴空萬裏,擁有著夏天最美好的氣息,令人歡喜。
穿過熱鬧的酒吧,兩人出到酒店大門。
“陸少,快!”顧青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白紗,立即迎上前去給陸琛止血,“你先上車。姐姐,你坐在副駕吧,我在後麵扶持陸少。”
“好。”石伊伊收回前方的目光,不再去注意慕爵夜還未離開的車子,自個坐進車裏離開了。
有關於他們的一切,就在今晚停止,也在今晚結束吧,石伊伊已經不想再去糾結於兩人的相愛了。
他這種不能相愛,卻又相殺的做法,實在是讓石伊伊心寒。
淩晨一點鍾,街上的冷風太刺骨的涼。
在包紮好傷口,吊過消炎水的陸琛,這才能出院回到酒店。
車上,石伊伊因為今晚的情緒過度使用,而導致的她現在已經困到不行靠在陸琛懷裏熟睡了。
陸琛垂眸瞧著這個女人微微打著呼嚕,小嘴嘟囔著一張一合,睡態如同孩子一樣,令人寵溺。
他撫摸石伊伊一頭卷發,感謝今晚有她的陪伴。
“總裁,我們回到酒店了。”開車的助理回過頭說道,“你手臂有傷,不然讓我來抱少夫人上去吧?”
“不用,我可以。”陸琛的人,當然是陸琛自己照顧了。
他橫抱起石伊伊的身子,步伐穩重的帶著她回到房間,然後細心為她卸去殘妝和脫掉高跟鞋。
“今晚就好好睡吧,我會守在你的身邊。”陸琛擔心這個女人經曆過害怕晚上會做噩夢,所以便寸步不移的守護在她左右,擁著她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