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一?你怎麼回來了!”
秦可蓉仰起頭,眉頭皺得跟吃了檸檬似的。
程安然捂著臉,蹌踉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看清原來蕭爵一並不是一個人回來——
他這會兒穿著慵懶的咖啡色真絲居家服,上衣扣子歪歪扭扭的。
頭發上淋漓水珠,沿著優美的喉結,精壯的鎖骨,直流而下。
盈透胸前似有似無的凸起,在他身後一隻頎長手臂的撥弄下,越發狂漲。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睡衣吊帶的女人,這會兒就依在蕭爵一的背上。
魅力動人的半張臉在男人寬厚的肩頭上閃閃躲躲,眼睛裏卻是藏不住的魅惑和挑釁。
那個場麵,別說程安然看著作嘔,就連秦可蓉都皺眉直反胃。
“媽,做什麼一來就這麼大火氣?容易長皺紋,來消消氣。”
蕭爵一下樓,親自給秦可蓉倒了一杯水。
而那個穿著有情調的衣服的女人這會兒披了間蕭爵一的襯衫,一個人在沙發對角線那坐著。
秦可蓉不耐煩地推開兒子的手:“走開走開!我讓你跟程安然離婚,是為了讓你趕緊把妮娜娶了。那才是配得上我們蕭家門戶的好媳婦,誰讓你外麵搞這麼多人五人六的野雞?這種人能給小海當媽?還不如程安然呢!”
那紅衣女不樂意了,遊著委屈的眼神往蕭爵一這裏一瞄,嬌滴滴的聲音讓人骨頭都酥了。
“爵一,人家怎麼就人五人六了?人家這輩子,可就隻有你一個男人嘛。”
這時候的程安然已經回了二樓的房間。樓下隱約的對話,她也能聽到幾句。
她一邊冰敷自己紅腫的臉頰,一邊苦澀地想。
婆媳關係還真是個神奇的存在,好像一旦在如火如荼的氛圍中冒出來個外部矛盾。反而會讓強勢方同情起弱勢方。
在秦可蓉眼裏,她程安然都算是不堪的,那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可就更不堪了……
“好了別鬧,上樓穿衣服去。”
蕭爵一陪著笑,在那女人纖細的腰身上掐了一把。
女人不依,像條被白酒泡軟了的蛇一樣,一個勁兒往蕭爵一懷裏鑽。
“哎呦,人家哪裏還有衣服嘛。剛才是誰猴急的,脫也不脫純潔,早都噴濕掉了呢……”
“夠了!”秦可蓉氣得一張臉紅如雞血,“該滾哪滾哪去!別在這兒惡心我!”
見媽媽發火了,蕭爵一這才冷哼一聲,把那女人拽起來。
“去,廚房裏弄點晚餐去。媽——”
蕭爵一趕走女人,這才隨手把扣子理了理。他湊到秦可蓉身後,雙手捏在她肩上。
“你當什麼真啊,我每天公司壓力這麼大,不懂什麼叫解壓麼?再說,你討厭程安然,我也討厭。你說要是想逼她離婚,是你扇巴掌有用呢,還是我扇那個有用?”
秦可蓉氣得一巴掌把兒子推開:“閉嘴吧你!怎麼你都有理。我跟你說爵一,你別以為你爺爺現在在國外了,就真的不會突然殺回來管你。偌大一個名爵集團,多少人腦袋削個尖盯著抓你把柄呢。要是把老爺子惹火了,他直接將你拉下馬,讓你哭都來不及!”
“知道。”
蕭爵一轉過身,頎長的身姿倚靠在沙發背上。
他的眼神略略清冷起來,隱頓一絲異樣的苦澀。
“有軟肋的人才有把柄。媽,你忘了我早就無往不勝了麼?”
說著,蕭爵一起身往樓上去。背身隨口道:“媽,吃點再走?”
“吃個屁!”秦可蓉拽了提包站起身,直接往門外走,“一屋子狐狸氣,熏都熏飽了!”
聽著咣當一聲摔門響,蕭爵一站在二樓中間的樓梯上。
左手邊是程安然洗澡的水聲,右手邊是廚房裏那小相好鍋碗瓢盆的奏響。
他突然覺得,有點搞不清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是的,沒有程蔚藍……
怎麼活都一樣。
程安然從浴室裏出來,換了件純潔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