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安然長話短說的解釋,方淩棋一拍大腿:“難怪啊!我這一進門,你家桃媽說蕭爵一公司有事先走了。就剩你一個躺鋪上冒著半口氣,死活不定的。嚇得她都要打120了。我一去看你,好家夥你直接吐我一身的血,你看看——”
方淩棋沒好氣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程安然這才意識到,難怪一睜眼看方淩棋的背影覺得特別眼熟,那衣服分明是自己的。害她還以為自己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死了,靈魂看著屍體呢。
“還好我隨身醫療箱裏有內窺鏡,幫你初步檢查了一下。”方淩棋一屁股坐在程安然身邊,歎口氣道:“隻是上消化道黏膜損傷,毛細血管破裂。用了點藥,現在總算是止住了。不過——桃媽把我衣服拿去洗了,我看我今晚也不用回去了。你呀——”
方淩棋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程安然的額頭,“蕭爵一讓你喝你就喝,你腦子有屎啊!害得我又要跟主任請假逃夜班,這個季度的獎金眼瞅又泡湯了。賠錢賠錢!”
程安然按著隱隱作痛的胃部,心中湧動一絲感傷的溫暖。
她靠在閨蜜的肩膀上,輕輕歎了口氣:“阿棋,我……真的有點想離婚了。”
“真的?”
方淩棋一下子亮起雙眼,抱住了程安然的肩膀:“你,你這個榆木腦袋的終於想開了!”
說著說著,她眼珠突然一轉:“哎?該不會是那個蕭允城的原因吧?你說你倆這一來二去的,咳咳——”
“你別胡說。”程安然皺眉,推開方淩棋,“蕭允城是爵一的表叔,我們隻是有緣先認識了,彼此挺……挺聊得來的。怎麼可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怎麼就不可以!”
方淩棋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等你跟蕭爵一離了婚,你單身未嫁,他單身未娶。什麼表叔表大爺的,滾他媽的。誰對你好,誰才是真的。到時候你倆和和美美的,說不定能氣死蕭爵一!”
“別說這種傻話了。”程安然搖搖頭,“蕭允城是蕭家旁係,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他沒有背景也沒人撐腰,能進蕭家的集團企業少不得還要看爵一他們的臉上。他本來就很不受待見,要是再跟我搞出這種事,隻會讓他更受責難的。”
方淩棋皺了下眉,呦了一聲:“我說安安,你已經在為他著想了好麼!”
“我……”程安然臉上一紅,頓時啞然,“我哪有!我隻是不想讓別人受我拖累。”
“所以這不還是為人家著想麼?”
方淩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棋!”
看到程安然激動得快要上不來氣的樣子,方淩棋扶住她,輕輕安撫道:“行了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這麼激動再吐我一身血我就真沒衣服換了!”
程安然靠在方淩棋的懷裏,接過她遞來的溫水,小口抿了幾下。她歎了口氣,幽幽說:“阿棋,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跟爵一離婚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能得到小海的撫養權呢?”
“這個有難度吧?”
方淩棋撓撓頭:“小海是蕭家的骨肉,別說蕭爵一會不會同意。就是他爺爺奶奶,也不可能放手給你啊。哎,安安不是我說你,小海遲早要長大的,你遲早也是要再婚的。不管跟誰,對吧?我還以為你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再難割舍的,也是要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