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也已經簡單洗了澡,這會兒換了純潔的睡衣,點了兩隻蠟燭坐在餐桌前。
一邊喝粥,一邊刷著手機。
見他下來,她隻是微微點了下頭,示意麵前的另一個碗。
蕭爵一愣了一下,意識到那是她為他盛的。
雖然心裏隱隱緩解了幾分抑鬱,但他嘴上還是狠厲地說:“我說了不吃下水。”
程安然也不說話,收了手機,斷了空碗徑自離身去廚房。
這下子,蕭爵一才看清對麵的那隻湯碗裏裝的並不是豬肝粥。
而是一份臥蛋番茄麵,上麵還漂了一塊火腿,兩片青菜葉。
那是程安然後來又專門為他煮的?
蕭爵一心裏洋溢起一絲異樣,但他已經習慣了她不求回報的付出,更不記得上一次說謝謝是猴年馬月了。
坐在餐桌前,蕭爵一撩起筷子,同時看到左手邊還放著一隻藥膏,類似於外傷處理消炎的。
這是程安然專門為他準備的?塗他臉上這些貓撓一樣的傷痕?
媽的,連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招數她都學會了!
正好這會兒程安然洗好了碗,從廚房間裏出來要上樓。
蕭爵一賭氣抓起藥膏,往她身上丟過去:“我不需要。”
程安然接在手裏,愣了一下。
蕭爵一本來以為她會勸幾句,沒想到程安然隻微微垂了下頭,甩手就給扔紙簍裏了。
“那就不要了。”
蕭爵一氣得差點吐血,出聲道:“扔了做什麼!以後你自己留著用啊!”
程安然看了他一眼,唇瓣開啟道:“我也不需要。因為以後我會很保護我自己,不會再輕易受傷了。”
說完,程安然轉身留下一個背影,徑自上樓。
她不知道今晚蕭爵一是不是要留在家裏過夜,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心血來潮爬進她的臥室。
但無論怎樣,這一刻他依然是她的丈夫。
她可以拒絕他求歡,但不能拒絕他回房睡覺。
所以她先進了臥室,把自己的被子鋪好,像往常一樣隻占半張床。然後想了想,又拿了兩床夏被出來,一場擱在自己旁邊,另一床送去隔壁的書房。
然後她回了臥室,調好了台燈的亮光,最後再給房門留了半個縫。
然而等蕭爵一上去的時候,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還給留個門縫?當他是出去覓食的狗麼!
蕭爵一覺得自己的自尊已經被她踩了一個晚上了。這會兒再不翻身,怕是以後真的要進溝裏了。
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衝裏麵狠狠吼了一聲:“我去書房睡。”
程安然正靠在床頭看一本家裝設計的專業雜誌,剛才聽門邊有腳步聲的時候,她就一個字都沒再看進去了。
這會兒聽了蕭爵一最後的決定,她鬆了口氣:“哦,被子我已經幫你放書房了。”
這一句話,真的逼得蕭爵一差點氣炸了肺!
他一腳把程安然的房門踹開,大吼一聲:“你都給我放那邊去了!還裝模作樣留什麼門?”
坐在鋪上的程安然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斂平了臉上淡定的表情,並不做聲。
而踹開門的蕭爵一也愣了一下,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程安然身邊也放了一床被子。
旋即明白了,這女人隻是習慣了做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