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蕭爵一似乎在幫自己說話,康妮娜整個人頓時梨花帶雨。
她脫開李哲君的手,直接癱倒地上嚶嚶嚎啕:
“爵一哥!她打我!她叫人打我!”
康妮娜眼睛看著李哲君,手卻是指向程安然的。
她倒不傻,知道怎麼一石二鳥,怎麼擒賊擒王。
“我肚子好痛爵一哥!我想去醫院,萬一被她踢壞了肚子,我以後就不能生寶寶了!嗚嗚嗚!”
眼看這女人戲精得沒完沒了,程安然微微挑了下眉頭,迎上蕭爵一道:
“李小姐不是我請來的保鏢。康妮娜先動手,人家隻是本能反抗而已。”
見蕭爵一默不作聲,程安然繼續道:“畢竟,你不能指望全世界的人都像我一樣不會還手。”
“你不會還手?”蕭爵一冷笑一聲,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走下來。
客廳裏的燈光很亮,他臉上那一道道青紅泛紫的傷痕此時暴露的十分明顯。
蕭爵一在家又不戴口罩和墨鏡,這會兒大大方方站在幾個女人跟前。他一挑邪邪的嘴角,頎長的手指在太陽穴上那一道很大的劃痕上按了一下:“我這臉,是下樓梯摔的?”
程安然心裏咯噔了一下,多少有點尷尬。畢竟這會兒康妮娜和李哲君都在場。
“爵一哥!你的臉怎麼了!”康妮娜驚叫著從地上爬起來,那動作利索得跟兔子似的。她三兩步跑到蕭爵一跟前,眼睛瞪得像銅鈴——
“蓉姨隻跟我說你發燒了,她沒說你受傷啊!你,你要不要緊?”
“你不是肚子疼麼?”蕭爵一從康妮娜手裏抽回自己的胳膊,冷聲道。
康妮娜尷尬地遊了下眼睛,一時語塞而不知所措。
“你先走吧。”
蕭爵一看了康妮娜一眼,出聲道。
“可是——”
“讓你先走,聽不懂麼?”蕭爵一目光犀利,口吻中夾雜著不容置喙的壓迫之餘,滿滿灼熱的呼吸饒是隔著一米多的距離,也能讓程安然感受得到。
看樣子,他應該還沒退燒。
康妮娜委屈地扁了扁嘴,然後拎起包出門。
臨走前卻被蕭爵一再次叫住:“鑰匙留下。”
“啊?”康妮娜很明顯的肩膀微頓,而站在一旁的程安然似也明了了幾分——看蕭爵一的樣子,應該是才爬起來。
康妮娜過來又沒人開門,應該是自己有鑰匙進來的。
“可這是蓉姨的鑰匙,她給我的……”
康妮娜單手攥拳,聲音咬得弱弱的。
蕭爵一眉頭一挑,眼裏不耐的情緒加到了滿溢。他抿了抿幹裂的唇,道:“秦可蓉隻是我媽,但不是我家女主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康妮娜哪裏還敢計較,她乖乖把鑰匙放下,然後灰溜溜鑽出門去。
總算安靜了——
程安然長出一口氣,看了眼身邊的李哲君,然後又看向蕭爵一道:“這位是李哲君李醫生,她是薑阿姨的心理醫生。今天提薑阿姨來醫院看小海,帶了很多玩具,順道就送我回來了。”
程安然不卑不亢地解釋了幾句,但有心把‘薑阿姨’三個字咬得很重。
薑萍畢竟是程蔚藍的媽媽,這些年來蕭爵一也沒少照應著她。
所以看在這一層麵子上,程安然覺得他未必會難為李哲君。
這會兒他隻把幽幽的目光看向李哲君,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