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所辦好轉讓手續後，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程安然表示說要請兩人吃個飯，然而唐畫天一瘸一拐地擺手拒絕：“我要回去睡覺，要不然晚上high不動了。哦對了，安然——”
轉向程安然，唐畫天問道：“晚上你跟阿城一塊來麼？我們幾個兄弟難得有個party聚一下——”
程安然想起來那天吃小龍蝦的時候，蕭允城貌似就跟她提過周五晚上要不要一起參加他和朋友們的聚會。
當時她以約了方淩棋為由拒絕了。
這會兒聽唐畫天提及，程安然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覺口袋裏手機一震。
她趕緊摸出來，來電顯上的爵一兩個字，閃得她心裏頓生複雜。
蕭允城看了她一眼，然後一把拽住唐畫天道：“我去個洗手間。”
“唉，你去你的，拉我做什麼？”
唐畫天一臉莫名。
“你也去啊。虧你還是學醫的高材生，一上午了，不怕膀胱炸了？”
不由分說的，蕭允城上手就把他拽走了。
“嘿你個神經病，我又沒有尿！”
“沒尿就站著。”
“站著參觀你啊？我去！話說你那玩意兒都三四年沒用過了，不生鏽麼？有啥好看的！”
程安然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聽他們插科打諢到麵赤耳紅。
然而尷尬之餘，她更多的欣慰夾雜心酸。自然是明白蕭允城故意拽著唐畫天離開，就是想給自己留空間接聽蕭爵一的電話……
看著嗡嗡作響的手機，程安然深吸一口氣，按在。
“喂，在哪呢？”
蕭爵一的聲音低沉，冷漠，含著重重的不耐和試探。瞬間收回了程安然差點開口而出的——在醫院。
“我在外麵。”
想了想，程安然最終還是決定如實回答。
“我跟唐醫生在一起，就是軍醫院的主治醫生 。他說他介紹權威的儲血機構給我。”
“你行動力還真強。”
蕭爵一冷笑一聲。想起早餐那一桌子的雞鴨血豬肝粥，他就忍不住反胃道：
“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的話，趁我生病直接拉到民政局就是了。還用得著惺惺作態地給小海鋪後路麼？”
程安然不由得皺了皺眉，耐著性子道：“所以你給我打電話，隻是想吵架麼？到底有什麼事？”
“我媽等會兒會過來。”
蕭爵一低聲說了一聲，說。
“你早上說過了，所以我不回去了。”
如果秦可蓉來了的話絕對是不可能餓到蕭爵一的，程安然想。所以自己也樂得回避矛盾。
不過讓她覺得略有不便的是，本以為秦可蓉一早就來，下午便能回去。
如果晚上真的要跟方淩棋出席party，自己總不能還穿著這一身吧？本想家去換件裙子再洗個澡的——
而現在秦可蓉都到下午了才要來，估計今晚都未必走了。
這有家不能回的婚姻，不是一家人卻偏偏擠在一家門裏的別扭……一件件小小的細節聚沙成塔，讓程安然本來還不錯的心情再次蒙上了陰鬱。
直到電話那端再次傳來蕭爵一嘲諷的冷笑：“你以為今天不見就沒事了麼？”
程安然長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但我自認為還不至於每次都能讓她找到隨便打我的理由吧？”
“是麼？那你打算告訴她，我臉上的傷是貓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