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在職場還是政界,隻要有上下級關係存在,乘車座次都是有講究的。”
沈彬說。
“我是司機的時候我開車,蕭先生是我老板。老板或上級一般都是坐在後座上,副駕駛上的人是秘書或助理。如果有特殊情況老板來開車,那麼下級人員是絕對不能坐在後座上,而是要坐在他身邊的副駕駛上。”
聽沈彬這麼一解釋,程安然也想起來了,無論是蕭爵一坐馮楠的車,還是小時候跟著爸爸的車出行。
有司機或有助理在的時候,好像都是遵循著沈彬剛剛說的那個原則。
那麼——
程安然不由得想起來剛才從醫院出來時,他們偶然碰到的那輛牌照為國防部的車子。
自己分明記得那輛車的副駕駛上是有人的,而且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眼熟。
如果按照沈彬說的,大領導肯定應該是在後座。而領導親自開車的情況畢竟少之又少,所以副駕駛上的人,應該是個下級或秘書的角色?
給那麼大的人物當秘書,應該也很了不起的了吧?
隻不過,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那人呢?然而她轉念一想,蕭家家大業大,跟一些政界名流有些來往也是頻繁。
說不定在某次商宴,某次舞會上打過些照麵的,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然而這會兒程安然自顧沉默想心事,開車的蕭允城卻誤以為是沈彬一通亂七八糟的理論把她的瞌睡蟲給打擾了。
於是他轉臉瞪了沈彬一眼:“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好像我平時對你有多苛刻似的。”
“哈,首長您當然對我很——”
沈彬一著急,開口了一句首長。他的臉上頓時白了白,想要把話往口裏吞的時候,身後的程安然倒是先說話了。
“沈先生以前是蕭允城的部下吧?你的身姿動作非常挺拔,一看就是服過兵役的。”
“這,這樣啊……”沈彬吞吐了一下,側眼瞄了瞄蕭允城。
但見蕭允城專心目視前方,不動聲色道:“阿彬是我以前的勤務兵,跟我差不多前後退役。我用得順手了,就給帶來了蕭家。別人沒問,我就沒必要解釋。”
聽了蕭允城的話,程安然心裏大抵是明白了的。
蕭家處處虎狼在側,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給人抓把柄。蕭允城隻是不希望別有用心的人盯著自己,同時也不願落下一個任人唯親的話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前麵的車流也緩緩動了起來。
隨著救護車的呼嘯離去,人群中竊竊的歎息給午後燥熱的街市更添了幾分焦灼。
程安然從車窗往外看去,剛剛出事故的地方還留著一灘暗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生命總是脆弱的,意外和明天時時刻刻在賽跑。程安然揪了揪情緒,別開臉。隻在心裏略略感歎一句,珍惜當下便好。
到了光啟城購物中心後,沈彬獨自把車開走了。
這裏算是東城區最大的購物中心了。嚴格意義上說,也就是尚爵城最大的競爭對手。
說實話,剛才蕭允城叫沈彬開到光啟來的時候,程安然的提著的心跳稍稍落回了肚子。
她真的有點怕蕭允城這麼‘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直接把自己拽到尚爵城去買衣服。
雖然不可能每個店員都認識商場的總經理,但那是蕭爵一的地盤,他連情人都能在那找,指不定還能有多少眼線多少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