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巴掌大的那一小盒緊急避孕藥,蕭允城真是有種恨不能把沈彬拉去軍法處置的衝動。
難怪這家夥兩瓶水給他買了二十分鍾,原來是跑去要點搞這個了?
“誰讓你買這個的!你打算給誰吃的!”
蕭允城眼睛一瞪,嚇得沈彬立刻打立正!
隻見他一臉委屈地解釋道:“我想首長那麼緊急的狀況下,肯定沒有時間戴東西。萬一程小姐真要是有了,那豈不是要惹大麻煩的?”
“我沒碰她。”
蕭允城氣得錯碎鋼牙,秉著凝重的氣息吐出狠狠的四個字。
“沒……”
沈彬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蕭允城的雙手上。
此時他右手拿著礦泉水瓶,左手隨意扣在右手腕上,本來是打算挽袖口的。
然而沈彬頓時臉上一紅,表情頓時恍然大悟!
“那,首長你等下!我去找護士要個冰袋給你敷一下手腕!”
蕭允城:“……”
裏麵值班的護士探出頭,說是讓兩人小聲一點,這都下半夜了,病人們都要休息的。
蕭允城招了下手,表示抱歉。旋即收回眼神瞪了沈彬一下,讓他老實呆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屋內的程安然還睡得平靜安穩。
蕭允城坐在門口,目光陪在她嬌俏的俊臉上。
良久才聽到耳邊沈彬的‘冒死進諫’——
“首長,你就是罵我罰我,我也不得不說……”
吞了吞喉結,沈彬漲紅了臉,放低聲音道:“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首長你辛辛苦苦地蟄伏,可千萬要以大局為重啊。程小姐隻要一天還是蕭家的女人,你就不能太越界……”
“你覺得,她喜歡我麼?”
蕭允城一開口,沈彬還以為他又要不耐煩地嗬斥自己。卻全然沒想到他竟然不氣不惱,反而平和著口吻,把話題轉得這麼溫柔?!
“她……她……”
“有話直說。”
對方吞吐的態度令蕭允城十分不耐,他堂堂八尺軍漢,難不成還動不動就因為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喜歡自己,而隨便跟屬下發脾氣麼?
“我這麼說吧首長。今天玩遊戲那會兒,最後一局程小姐指你是臥底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心很疼啊?”
沈彬眯了下眼睛,往蕭允城身邊湊了一下。
“玩遊戲而已,誰會當真?”
蕭允城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往後躲。
他不喜歡跟任何人保持太近的距離,有時候真的覺得,他能容忍程安然的血吐在他身上,容忍她的淚涕浸潤他的肌膚,甚至連那個東西都——
也隻有愛情才能真實無我到那個境地吧。
“首長你看你說的,小孩子捉迷藏輸了都能哭,遊戲怎麼了?”
沈彬想了想,見蕭允城沒有反駁,於是繼續說:“你喝完罰酒之後去洗手間,我怕你有事,就跟了過去。當時程小姐就在洗手間門外,我們聊了幾句。她說,她之所以指認你,是因為她知道你一直在幫她,怕你作弊作的太過火,被兄弟們diss會很沒麵子。她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跟慕長官一起指認她了。她輸不要緊,她說她知道你一定會幫她擋一杯酒的,但她就是不願看到你輸。”
“她,真的這麼說了?”
蕭允城的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下,那種酸酸的滋味傾斜而下,竟湧出一絲莫可名狀的甜膩,像鐵血裏融入了繞指的柔情。
“嗯。她還問了我,你是不是以前受過很重的傷?”
沈彬一本正經地點頭道:“我跟陸長官幫你喝酒的時候,說過你不能多飲。我想,程小姐對您,還是有心的……”
“說了這麼多,你是想告訴我,她還是喜歡我的?”
蕭允城微微坐直身體,目光從病房門口再一次探入室內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程安然在睡夢裏稍稍翻了個身,頭往肩膀處壓得更低了些,蜷縮得像隻可愛的小刺蝟。
喉嚨裏滾動著微微脹起的欲念,蕭允城的雙拳不由自主地攥緊西褲兩側。
他就知道她心裏是有他的,他就知道這一切不會是他自作多情。隻怪自己出現的太晚,隻怪命運錯綜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