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掀開蓋子,撲麵的好味道肆意了臥室本來清雅的味道。
程安然也沒想那麼多,直接就把粥給端了起來。
她想要麼還是拿到樓下去吃吧,自己又不是不能動。
等下再給灑鋪上了,估計蕭爵一就是滿屋子擺上刑具都不夠泄憤了。
這還沒等程安然走出門呢,再一次被準備進來的蕭爵一給抓了個滿懷——
“你又要折騰什麼?不是跟你說了不吃留給我?什麼都往馬桶倒,你跟馬桶過吧你!”
看著蕭爵一此刻氣成豬肝色的臉,程安然又窘又無奈地說:“我就是想端下樓,去餐廳吃……”
“矯情什麼,鋪上去!”
蕭爵一本來是想伸手拽她的,然而這會兒自己兩隻手裏都占著東西,實在騰不出。
於是他微微扭了下頭,程安然大抵是習慣了,這會兒也就乖乖順從了。
然後就看到蕭爵一單手拎了個鋪上小桌,藍底小黃鴨的,明顯是從小海的兒童房裏拽出來的。
二話不說,他直接把小桌子架鋪上去了,將程安然牢牢給扣在裏麵。
而他的另一隻手裏,握著一瓶紅花油。
“你,拿藥做什麼?”
程安然坐在鋪上,捧著桌上的便當,眼神躲閃地看著蕭爵一手裏的藥瓶。
男人也不多話,徑自側身坐在程安然後麵。
“側過來。”
他低聲對她命令。
程安然旋即明白,他這是想要為自己後背的傷痕擦藥啊!
“不,不用的,又沒有很痛。”程安然想要拒絕。
“少廢話,我的女人身上怎麼能留著被別的男人弄傷的痕跡?”
蕭爵一說著,擰開了瓶蓋,一股草藥味道瞬間彌散出來。
“可是……”程安然糾結著說,“可是你剛掏馬桶了。”
“洗過了!”
“可是我這還吃飯呢,這個藥味……”
“程安然你哪那麼多毛病?就著藥水味也比我剛才做的飯好吃多了!”
“可是……”
蕭爵一的大手撩開程安然後背的頭發,雪白的脊背頓時顯露出來。
他用一隻手沾著藥油,沿著程安然肩背上的抓痕,輕輕按按來回。
也不知道是紅花油透過肌膚刺激了淚腺,還是程安然真的突然就很想哭。
她咬著剛剛的那句‘可是’,低聲繼續道:“可是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女人了。爵一,我們要離婚了,你忘了麼?”
蕭爵一的手掌頓了下,旋即又沿著剛剛的輕按軌道繼續著。
“沒忘。”
他的呼吸輕輕落在程安然的後頸,溫熱敏感,讓她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
“所以,你不用這樣子對我的,爵一。”
程安然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想要的挽回我的心,本來就沒有什麼難度不是麼?我終究愛了你那麼多年,就算心變冷了,腦子偶爾還是會不聽使喚的。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堅定到這個地步,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了……”
蕭爵一放下手,扳過程安然淚眼婆娑的麵龐。
他有多久沒有這麼認真地凝視過眼前這個女人,又有多久沒有試著去審視自己真實的內心。
他的確不舍得她走,他的確開始漸漸被她吸引。
“我以後,不會再跟別的女人來往。”
蕭爵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