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心下一驚,無限狐疑湧上心頭。
按理說如果秦可蓉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圈,也可以來會所消遣。
可是她匆匆忙忙的樣子,著實不讓人覺得怪異。
程安然本不想多事的,但想起那天在商場,她跟蕭爵一的對話裏似有幾分發狠的陰謀,明擺著要想辦法對蕭允城不利。
那一刻,程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鬼使神差地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這會兒大堂經理就在旁邊,她不能明目張膽。
於是借口說用下大堂的洗手間,程安然在裏麵躲了有三五分鍾,才躡手躡腳出來。
因為現在還不到八點,所以會所還沒開始正式營業。隻有寥寥客人在場,那走廊左右的包房大多黑著燈,開著門。所以程安然幾乎是不難在最盡頭一間從門縫裏冒出光的地方,鎖定了位置。
她留了個心眼,先把手機給靜音。
然後秉著呼吸,一點點往門口靠過去。
果不其然,裏麵很快便傳來了秦可蓉的聲音。
“我不管,這事兒你得趕緊幫我解決了。”
秦可蓉的聲音冒著七分委屈,三分肝火。
“不就是燒死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民工麼?他蕭允城裝什麼正義化身?明顯就是想揪著這件事把爵一往死裏搞!什麼兒時情誼的,誰不知道蕭家水深肉肥?我就不信他蕭允城回蕭家真的不是來撈錢的。現在我弟弟那邊是兜不住了,我跟我舅舅也商量過了,實在不行,就讓小偉受點委屈。反正律所法院都有人,大不了判個三兩年,賠點錢打發了。可是蕭允城手裏抓著我這邊的證據,一旦公布出去,我和爵一就都完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啊?”
說話的是個甕聲甕氣的男音,聽起來,得有個五十多歲。
程安然沒聽過這個人的聲音,但她確實能從門縫的一點點有限空間裏,辨認出這個男人的輪廓。
她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不久前在哪見過,也好像很久前在哪見過。
“蕭允城有蕭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撐腰,你總不至於讓我把他宰了吧?”
“怎麼就不能?殺一個人還非得見血啊!”
秦可蓉咬牙切齒道:“想讓他從T城消失,有的是辦法。他無親無故的,身邊就一個小丫頭。真要是死了,連個哭喪的都沒有!我可跟你說,現在是危急存亡的時候了,你要是不管,將來——”
“嗬嗬嗬,你這個小婦人啊,心是真毒。”
男人陰鷙的笑聲傳到程安然耳朵裏,讓她整個人頓覺不寒而栗。
殺人?!
她以前隻知道蕭家宅門大,院子深。直係旁係互相傾軋在所難免,可是殺人這種事,絕對是在程安然三觀認知的範圍之外的!
“你呀,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裏麵的男人嗬嗬一聲:“你們該不會以為,這個蕭允城真的是從部隊退役回來,跑蕭家爭奪家產來的?”
“否則呢?”
秦可蓉的聲音充滿疑惑:“爵一跟我說,他這些年在國外也沒少撈錢。不過那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賺得玩命錢。現在年紀也大了,一身傷病的可不得退役了唄?哪有躺在蕭家的大樹後麵好吃喝?”
“所以說,你們看的可都是表象。”
男人冷哼道:“這個蕭允城可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我沒猜錯,他可未必是真的退役了?說不定,早就盯上我這個將軍令了。你聽我的,稍安勿躁,可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捅婁子。至於火災的事兒,那都是小兒科。相信爵一,他能處理得好。至於蕭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