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把一切都準備好，才去房間裏把賴床的小海叫起來。
“小海，小姨媽媽今天開始要上班了呢。桃媽這幾天有事請假了，小海去外婆家好不好？”
“啊？一定要去麼？”
很顯然，小海並不是太喜歡去外婆家。雖然他知道薑萍真心疼愛自己。但孩子的心都是純粹的，喜歡積極向上的東西。對外婆每每把媽媽的去世掛在嘴上，怨天尤人的態度，小海並不認同。
所以時間久了，外婆家那樣一股壓抑的氛圍，難免讓小海心生抵觸。
“小姨媽媽，我能不能跟你去公司？我很乖的，保證不打擾你上班。你就幫我找個地方坐在就行，或者……首長是不是也在那？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麵對孩子可憐巴巴的祈求，程安然實在為難。
可是小海頭上的傷還沒拆線，而且自己又是第一天去公司報道，帶著孩子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另外，蕭允城昨天才受的槍傷，今天怕是也不會來公司的……
程安然抱歉地牽了下嘴角，哄著小海道：“小海乖，真的不方便呢。等下李阿姨過來接你，你好好跟外婆——”
“李阿姨？！”
聽到李哲君要來接他，男孩的眼神突兀地亮了幾分。
“李阿姨也來麼？！”
看到孩子這樣的反應，程安然驚訝之餘，倒也有幾分說不出的酸意。
“是啊。怎麼，小海很喜歡李阿姨？”
“嗯嗯，李阿姨人很好的。昨天晚上她還穿了藍色的裙子給我cos冰雪奇緣的愛莎公主。小姨媽媽，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常常做夢我媽媽穿著一件長長的藍裙子，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走過來。真的，就跟李阿姨一模一樣……”
看著小海虔誠而認真的眼神，程安然心底揪起一絲漣漪。
然而這還沒等她開口說點什麼，小海突然詭秘地衝她眨眼笑。
“不過小姨媽媽，你不要吃醋哦。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第一位的。李阿姨充其量就是個備胎！”
“小帥哥，你說誰是備胎呢？”
說話間，一個清冽的女音從身後門口傳來。
程安然凜然回頭，就看到李哲君這會兒已經站在了門口。
“李姐？你，你已經來了？”
“嗬嗬，剛走到門口看到馮小姐在樓下，她把這裏的備用鑰匙交給了我。”李哲君微微一笑，“我都還不知道，蕭總的特助怎麼還需要有這樣的特權啊？”
這是，小海揚起小腦袋，眼珠古靈精怪地一轉。
“李阿姨你別生氣，我雖然也很喜歡你，但我這人實事求是不撒謊。小姨媽媽是我最親的人，我肯定要第一喜歡她的，你也別吃醋哦！”
“小海！”程安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孩子，都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嗬嗬，小家夥還會左右逢源了啊？”李哲君倒是並不介意的樣子。她微笑著走到小海身邊，在他精巧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後故意逗他說：“那你告訴下李阿姨，李阿姨要怎麼努力才能成為小海第一喜歡的人呢？”
“這個，”小男孩眨眨眼，倒似好像真的在很努力思考。最後他撇撇嘴，煞有其事道，“這個估計很難。因為小姨媽媽是我爸爸最愛的女人，所以我們三個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
童言無忌也有忌，程安然幾乎無法想象這一刻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她甚至錯覺地以為，就連旁邊的李哲君臉上也有那麼一縱即使的異樣。
這會兒蕭爵一也進來了，話沒聽全的他輕嗬了一聲，問道：“怎麼了小海，你說，誰是爸爸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