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基地。
“啪！”
一聲響亮的擊掌聲，重重落在辦公桌上。
“102！你第一天跟我麼？我讓你把視頻剪輯一下再發過去，你想什麼呢！”
看著蕭允城因用力而洇出鮮血的肩膀，馮楠麵無表情地站定在他麵前。雙手呈立正姿勢貼緊褲線，嘴角抿得緊緊。
“報告首長，102嚴格按照指示執行任務，已經在視頻中剪切了有關首長行動不便的姿態，力求隱瞞首長受傷的真相！”
“這麼說，你是故意保留了程安然為蕭爵一說話的那一段？我讓你潛伏在蕭爵一身邊是做什麼的？當月老還是紅娘，撮合他們夫妻破鏡重圓麼！”
蕭允城鐵青著臉上，言辭鑿鑿之間，因惱火而顯得失了幾分風度。
馮楠依然麵色不改：“請首長原諒102愚鈍，如果首長的指令是為了以任務為掩護，行其他目的。麻煩首長明示。”
“你！”
蕭允城氣得直接站了起來：“你給我出去！十公裏負重越野，滾！”
“是！”
馮楠打了個立正，敬了個軍禮。然後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這一下，正好跟準備進來的沈彬撞了個滿懷。
“哎？馮姐！”
沈彬俏臉一紅，剛想說點什麼，被馮楠狠狠一瞪，嚇得半肚子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蕭允城正滿肚子火氣，看到沈彬進來，自然也沒什麼好臉上。
“你在這兒杵著做什麼？追她去啊！”
沈彬一臉的委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追她有什麼用，她心裏的人又不是我’。
“搗鼓什麼呢？”
蕭允城皺眉，抬手調整了一下疼痛難禁的肩膀。
“哦，沒，沒什麼……”沈彬趕緊收聲，“我就是來通知首長一下，老首長在2線上，麻煩您接聽。”
“知道了。”
蕭允城揮揮手，示意沈彬出去，然後用另一隻手抓起桌上的電話。
“爸。”
一聲疏離和抵觸過後，電話那端才傳來洪鍾般不怒自威的回應。
“丁蘭怎麼回事？剛接到你的通知，人都派在路上了，怎麼就給她死了？”
沒有多餘的一句廢話，甚至連他受傷了也不關心一句。
蕭允城早已習慣了這種上下級對話般的畸形父子關係。
“是我疏忽，中途出去了一趟……”
蕭允城並不想推卸責任，雖然目前並沒有證據表明丁蘭是被人害死的。
但她終究是在自己離開的這半小時裏突然發生了狀況，無論如何，他難辭其咎。
“你第一天當新兵？”
“爸……”
“你別叫我爸！我現在是以你上級的身份在質問你！”
蕭允城沉默。
“我聽說，你在蕭家跟人家有夫之婦走得特別近。別跟我說這幾分鍾的空檔，你拿去約會了？”
蕭允城持續沉默，沉默的讓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傷口裏血流的滴答聲。
“你給我立刻從蕭家撤下來，聽明白了沒？由著你胡來，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一聽這話，蕭允城立刻皺緊眉頭，出聲道：“爸，我現在不能撤出。我答應過阿城，要為他調查清楚他父母的死因。”
“住口！國家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學江湖俠客給兄弟報仇雪恨的！孰輕孰重你給我分清楚一點！”
“那好。”蕭允城用力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告訴您，據我調查，蕭家的長子長媳，蕭允峰的結發妻子秦可蓉，是楊培傑的相好之一。你覺得我是否應該繼續在蕭家潛伏下去？”
“你說的是真的？”
肖崢嶸口吻一頓，語氣稍顯緩和。
程安然這一覺睡得不算踏實，一宿亂夢，熱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