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桌的酒客,合共三十來人,急匆匆的放下了銀子,低著頭從後門鑽了出去。
一個個神色急切,生怕惹得某人不快。
大漢雙手掐腰,非常滿意的掃過空空如也的大唐,正在他準備讓屬下請少爺進門時,卻是撇見了在圓柱之後,還有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影,正背對著他,麵朝著窗戶,自斟自飲。
“媽的,怎麼光天化日之下,怎麼還鑽出來一個聾子?真是晦氣”
唐家在這一帶是名門望族,作威作福慣了,這個大漢隻以為彭戰天是聾子,沒有聽到他的話,所以才呆立不動的。
大漢向著臨近的兩名同伴使了使眼色“去,把這個聾子從窗戶裏丟出去!”
“是!”
兩名護衛也都有著化武境初階的修為,他們各自獰笑一聲,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的向著彭戰天走去。
顯然,這種欺淩弱小的事情,他們早就不是第一次幹了。
兩名護衛獰笑著,雙手啪嗒一聲,拍在了彭戰天的肩膀上。
“小子,你想洗澡麼?”
兩人望著窗外的蘆葦小河,隨即手掌猛然收縮,力由氣發。
“嗯?”
兩人隻覺得他們好像是抓住了一塊沉重無比的鋼鐵,無論他們怎麼用力,也是難以將彭戰天提起來,更加不可能將彭戰天扔出窗外。
“哼嗯?!”
兩名漢子,雙手一起上,跨著馬步,甚至用肩膀推搡,不僅沒有撼動彭戰天那輕描淡寫的身體一絲一毫,反倒是讓他們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推夠了沒有?”
隨著一聲怪笑,彭戰天含笑的轉過頭來,雙臂也是瞬間分別搭在了兩名護衛的肩膀上。
彭戰天看似輕柔的手掌,實則帶著無盡的巨力,宛如虎鉗一般,牢牢的鎖住了兩名護衛的肩胛骨。
“不好,是高手!”
兩名護衛感受著肩膀上的劇痛,猛然驚醒,連忙催動靈力,想要掙脫彭戰天
“滾下去洗澡吧!”
彭戰天冷笑一聲,雙臂猛地一拋,宛如丟保齡球一般,一手一個,將兩名人高馬大的護衛從窗戶口裏丟出了窗外。
噗通
兩名護衛落水,宛如魚類一般濺起水花,直將周邊的窗戶紙全部濺濕。
“原來,不是個聾子,而是個高手來著!”
領頭的漢子,臉上帶著一抹怪異的笑容,並沒有在意被彭戰天丟出去的護衛,反倒是對出手的彭戰天充滿了興趣。
畢竟,這一片兒屬於是唐家的地盤,而敢在這裏鬧事的人,他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
“高手?”
彭戰天笑道“這可不敢當!”
“嗬嗬能輕易的把兩個化武境初階丟出去,我看你最低也是化武境小成吧!”
漢子自信的舔了舔嘴,向著彭戰天走了兩步,臉上流露出炙熱的戰意。
“嗬嗬我若是真的化武境小成,可就好了!”
彭戰天輕笑一聲,微微活動了一下脖子,想要戰鬥一番了。
可就在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大漢的身後響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難道要本公子等到明年嗎?”
說話的聲音之中,雖然充滿了躁動的怒意,但卻難以掩飾他那因為重傷,而又沙啞了的嗓音。
聲音落下,身穿白衣,全身幾乎都被包成木乃伊的唐家少爺,唐越,由三四名丫鬟攙扶著,徐徐走進了酒樓。
唐越進門後,惱怒的望了一眼那大漢,隨即向著彭戰天方向挪動目光。
見到彭戰天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唐越先是愣了一刹那,
隨後。
“居然,是你!”
“噗通”
唐越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臉色鐵青,眼中流露出了無盡的恐懼之色。
“額”
眼見唐越被嚇成了這模樣,彭戰天頓時不知所以的撓了撓頭。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以前收拾過他?”
彭戰天腦中思索,卻翻不出任何一丁點關於這個唐越的記憶來。
“也許那,你休要囂張,今日不同往日,這裏是我唐家的地盤,你若是敢亂來,我家族必將你五馬分屍”
唐越在婢女的攙扶下,勉強的站直了身子,可臉上的驚恐之色,卻不減反增。
周圍的大漢,以及隨從的護衛,一個個眼眶睜得極大。
他們從未見過自家公子會對某人恐懼,更加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恐懼到被嚇癱的地步。
一時間,大漢連同所有護衛,都下意識的遠離了彭戰天,心中隱隱升起了某些不妙的感覺。
“額,那個,我們見過麵?”
彭戰天歪了歪腦袋,試探性的問唐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