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夠滑稽的!
‘阿牛哥’望著一臉促狹笑意的彭戰天,被氣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恨不得上去將其暴揍一頓。
白衣少女洛小夕眼見這一幕,更是驚愕得睜大了眼,心道“怪不得,方才阿牛哥會讓我來尋這個少年,原來是他的相識”
驚愕過後,洛小夕望著壯似蠻牛的阿牛,眸子之中又被疑惑的烏雲浸滿。
在半個月前,這個阿牛被她父親帶進穀裏,強行安置給她當保鏢。
她本不喜,可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她發覺,這位阿牛,除了性格古怪,不喜說話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缺點。
而且,更重要的事,在這個阿牛的身上,有著尋常男子所沒有的獨特氣質。
似是一代強者,又似是大家公子。
似是利劍出鞘,又似是躍龍在淵。
久而久之,她也接受了這位阿牛哥。
而今日,她眼前再次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姿態不凡的少年,稱是阿牛的故友,這再次將她心中對阿牛來曆的好奇心調動起來。
“他到底是誰,怎地知道這名少年,不懼方才的可怕刀客?”
“他又是怎麼,與這名與這位少年相識?且關係匪淺?”
一時間,洛小夕百思不得其解。
隻可惜,柳天邪隻是一個榆木疙瘩,他可不會察覺到身邊少女對他的好奇心。
即便是察覺到了,他也不會解答什麼。
“小夕,你先去邊上休息,我與他有些話要講!”
柳天邪說道。
“喔”
洛小夕輕輕的應了一聲,便目光幽怨的離開了,顯然是有些不開心,柳天邪將她當外人。
彭戰天對此含笑不語,眼中掠過玩味之色。
洛小夕走後,柳天邪也如彭戰天一般,盤腿打坐起來。
“我已經被他追了太久,且有一些緣由,讓得我無法離開天風城!”
“而進入真武門的內門,便是我用來躲避他的方法!”
略微沉吟了片刻,柳天邪又道“半個多月前,我調查得知,真武門的內門選拔即將開啟,我便提前進入了靈溪穀,接觸了靈溪穀的穀主,也就是剛才那小丫頭的父親!”
“以弟子的身份,通過考驗,然後進入內門!”
“隻是,不曾想,居然在這關頭被他發現,且也使用了同樣的方法,想要阻攔與我!”
說罷,柳天邪神色頹廢的搖了搖頭,心中苦惱至極。
“作為你當初幫我對付洪氏家族的報酬,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彭戰天忽然怪異的一笑道。
聞言,柳天邪一怔,有些驚愕的看向彭戰天。
他倒不是在懷疑彭戰天的實力,而是在猶豫,該不該允許彭戰天去這麼做。
畢竟,那個他,是柳無影,也是他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
“我與他的事,你少管!”
柳天邪愣了半晌,隨即咬牙怒道,他本以為彭戰天算得上是他的知心人,可以幫助他解決煩惱,可沒想到彭戰天居然對他的兄弟動了殺心。
“不管就不管,那麼凶幹什麼?”
彭戰天隱秘一笑,他心中早已猜測到了,將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論天賦,一個是風係武魂,一個是刀係武魂,可以說是相持平。
論修為,他倆也是半斤八兩。
可若是論實戰經驗,彭戰天相信,柳天邪若是真的有殺心,便可以在十劍之內,將柳無影徹底滅殺。
明明有戰勝對方的實力,但卻不惜藏頭露尾的逃避了整整三年之久,這也就足以說明,柳天邪其實是非常在意他的這個弟弟的,寧願如老鼠一般活著,也不想傷害他。
可作為弟弟的柳無影,可就說不準了。
以彭戰天的感覺來看,若是柳天邪主動獻身,柳無影不顧血脈之情,將柳天邪抹殺的的可能性,則高達八成以上。
“剪不斷,理還亂,說不得,管不得!”
“真不知道你們兄弟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彭戰天苦笑著搖著頭,心中著實感到不解。
月入西沉,又是一夜。
旭日東升,又是一日。
伴隨著青竹峰上的悠揚鍾聲,竹長老再次出現在了山門之前,三百五十名一湧而去,個個神色不喜,充滿了怨怒。
千裏迢迢趕來參加試煉,可連試煉的影子都沒見到,便已經淘汰了一百五十人,著實令人心寒。
竹長老倒是絲毫不在意,他一邊指引著弟子將,作業被淘汰的一百五十名弟子抬往山中,一邊含笑愔愔,慈祥無比。
被淘汰的弟子全被抬進山門後,竹長老清了清嗓子,在山門前踱了幾步,最後目光掃過不遠處,那神色皆是疲憊不堪的眾弟子,老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