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天!起床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野人叫醒。

昨天想事情想到很久才睡著,我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覺得心累。

心累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我不知道,也不曉得。相信心累比體力消耗要累得多吧。體力消耗累了的時候,可以狠狠的飽睡一頓,一覺醒來就沒事了。但人一旦心累了呢?是否真的也可以狠狠的飽睡一頓,就沒事了呢?相信不能。

最可恨的是我還不能睡到自然醒。

“大祭司讓你去他的屋子。”野人見我睜開眼睛便對我說道。

去了大祭司的屋子之後大祭司準備了豐盛的飯菜讓我食用。正好我也餓了,於是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你就不怕我在你的飯裏下毒嗎?”大祭司見我吃的這麼放心,不禁好奇的問道。

“船沒造好之前你是不會殺掉我的。”我笑著回答道。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紙和筆,一會兒你直接在我的房間裏麵畫圖紙。”大祭司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此話一出,我差點一口飯噎在喉嚨裏。

這是要限製我的人生自由啊!

“好。”不過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應了下來。

一上午倒也安靜,大祭司在實驗室研究猿猴。我在另一間房間裏麵畫圖紙,沒有其他人來打擾。

出去以後,眼前的畫麵不堪入目。野人們被充當苦工,在為造船搬運著各種材料。而身強體壯的猿猴們卻是在一旁監工,它們都直接受大祭司的控製。拿著皮鞭虎視眈眈,但凡遇到偷懶的就是一頓暴打。

猿猴的力道很大,所以被毆打的野人非死即傷。而這群畜生也以此為樂,不少野人死在了它們手中。雖然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群野人們也很可惡,有很多還專門被指揮著抓我要燉了吃。不過同樣作為人類,被猿猴這種畜生壓在頭上拉屎拉尿,我都覺得很丟臉。

“喝!”

又是一皮鞭,帶頭的一個獨眼猿猴獰笑著揮鞭。它是在和白石部落大戰中受的傷,現在充當監工首領。被他抽中的是個身材傴僂的老頭野人,行動緩慢被正好看到,然後一鞭子下去骨頭都要散架。

“住手!不要再打了!你,給我去搬木料!讓他休息會兒。”我大聲嗬斥道,然後指揮著獨眼猿猴去搬木料。誰知道它竟然冷笑一聲,鼻子仰得老高,做出人性化的大爺模樣。

操!這畜生!我氣得渾身瑟瑟發抖,但是也完全沒有辦法。自從黑察酋長死了以後,感覺野人和猿人的地位已經顛倒了。以前是野人豢養著猿猴,進行戰爭以及幹各種重活。可現在竟然變成猿猴驅使著野人,去鞭策他們加入造船工程中。

而我則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為掌握著圖紙的設計。但是我相信,一旦我的價值被利用光了。也就是鳥盡弓藏,該死的時候了。

“易小天,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有野人在悄悄的問我,他的皮膚有好多處都已經皸裂了。破口處受到感染,現在都快化膿。不過他們隻是野人又不懂得醫術,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體惡化,而逐漸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