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帶著歡快的笑意,過來後淡淡看我一眼,又看孫如雲一眼,不知為何,我沒來由渾身一縮,心裏開始浮現某種不好的預感。
恍惚之間,盛譽已坐下,他眸心深光微斂,對我說,“宋小姐,您叫我有什麼事?”
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包括叫他來這裏的目的,盛譽折了折眉,“孫小姐確實患有抑鬱症,情況也比較嚴重,因此有時候會產生幻想這是正常現象我不知道宋小姐叫我來澄清什麼。”
他的話語一瞬間打破了我的胸有成竹,頭腦某處像被拉扯一般拽著疼的厲害,我拿指尖輕輕揉捏著太陽穴,“盛醫生,你那天明明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這時,孫如雲像瘋了一般站起來,她一把掀掉桌布,桌子上的東西頃刻間毫無節奏的掉落在地,發出啪啦的聲響。
她拿手指著我,惡狠狠警告,“我知道你想破壞我和迎澤之間的關係,宋可,你的陰謀不會得逞,不要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我和迎澤都要結婚了,你非來鬧這麼一出,有意思嗎?”
我搖搖頭,不可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此時此刻的盛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他不但向著孫如雲,還像未卜先知。
我目露狐疑的望向盛譽,“盛醫生,說出口的話是要負責的”
盛譽神色一片凝肅,眸光定定地凝住我,深得好似要把我吸進去,轉瞬,他幽幽笑開,“確實,說出來的話是要負責任的”
我本欲繼續逼迫,孫如雲卻在此時離開她穿著尖細高跟鞋奔跑在草地上,然後鑽入車內。
眼前的一切快的我來不及反應,由於害怕她出問題,霍迎澤母親趕緊叮囑霍迎澤去看看她。
我一動不動坐在原地,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霍迎澤母親低沉的勸慰,“可可,我知道你喜歡迎澤,知道迎澤也喜歡你,可是,有些事不是愛情能夠定義的,還有責任,還有臉麵。”
我不知如何回應,直到他們離開我也沒有回神。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抬眸間,盛譽眉宇深擰,姿態閑適
我很快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盛譽輕籲一口氣,笑了笑,“你想知道?其實早在你接觸我的那一刻孫小姐就知道她一直在背後按兵不動,為了就是今天這出戲,她給我一百萬,你說是一百萬重要還是替你說出真相重要?無論我去你家,還是告訴你孫如雲患有抑鬱症這件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你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我以為自己是聰明的,我以為我看破了他們的陰謀,未想卻被他們反將一軍這些都是我自以為是的後果。
我的唇抿得直直的,一言不發看著盛譽,經久之後,我唇角微彎,把往事一一吐露,“對,錢確實是個好東西,它可以給你很多我愛霍迎澤很久了,孫如雲用盡計謀處處阻撓,她絞盡腦汁得到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就是毒藥盛醫生,感謝你今天的說辭,讓我知道人這種東西是複雜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你一刀子。”
盛譽唇邊溢出淺笑,“怪就怪你太仁慈,孫如雲比你心計深沉的多”
我不再言語,和他這種唯利是圖的男人說話,怎麼說怎麼輸,他眼裏根本沒有道義這東西,隻有利益。
盛譽也看出我的情緒不高,隨便又說了兩三句就離開了。
待他離開,我準備收拾殘局,卻在角落裏發現一個黑色的東西,上麵有一個微弱的紅色光源在閃,我拆下來在手中很久才發現它是一個錄音器。
按下按鈕,隻聽裏麵傳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聲音無疑。
接著是盛譽的,“你想知道?其實早在你接觸我的那一刻孫小姐就知道她一直在背後按兵不動,為了就是今天這出戲,她給我一百萬,你說是一百萬重要還是替你說出真相重要?無論我去你家,還是告訴你孫如雲患有抑鬱症這件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你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後麵的,我繼續聽,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晰。
我沉悶的心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突然間一切都明了了。
可這個東西是誰放的?裏麵的聲音隻有我和盛譽,應該是在孫如雲走之後放的,難道是?心底有一個答案——霍迎澤,隻有他會做這樣的事吧。
可他已經打算好和我訣別,現在這算什麼?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拿著這份錄音離開現場。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沒有出來,我把自己鎖在家,直到薛立恒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