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章看見風七月眼裏真誠的悲傷,有些暖心,握緊了她的纖手,笑著搖搖頭示意她沒事。回頭看著安氏說:“有勞大嫂擔心了,原來是大嫂這副熱心腸才會讓大哥也樂於助人的啊,哎大哥你上次資助的那兩個女子怎麼樣了?渡過難關了嗎?就是你在後山給銀子的那兩位貧苦得穿不起衣服的女子啊!”
安氏聞言轉頭怒視顧子皓,剛想開口,顧子皓眼神淩厲一撇,安氏嚇得立刻閉嘴,顧子皓看著顧清章,眼皮跳了跳,略帶深意的說道:“二弟整日足不出戶的,但事情卻了解的清楚啊。”
顧清章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大哥你說是不是?”
“要是大家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帶七月回房了。”顧清章環視著眾人繼續說道。
“回去吧!”顧家主母發話了,但是在風七月轉身時她繼續說道:“好好看準自己的位置,不要讓我的章兒不開心,不然我會讓好好讓你知道一下顧家的家規!”
風七月努力扯動嘴角笑著回答:“知道了,娘!”這一聲咬字分外重的娘,是她剛從顧清章那兒學到的!
顯然顧家對於這個買來的的兒媳婦並不認可,隻拿來當丫鬟,顧家家主顧長年麵都沒露,這不就是極大地諷刺嗎!
夫妻二人來到顧清章的房間,關上房門,風七月看著屋內陳設有些詫異,竟然如此……簡單?
進門即可看見一張紅木文案,上麵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兩邊放著椅子,上麵落了些許灰塵,看來好久都未有人坐過了,文案左邊是一張更大點的桌子,上麵也盡是些字畫卷軸,右邊稍遠處就是床,要說裝飾,也僅是靠文案的牆上掛著一幅字,再別無他物。
風七月被這幅字吸引到了,錦箔作底,上書:“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字體蒼遒有力,落款單獨一個章字,竟是顧清章自己所寫!想不到身體虛弱不堪的他竟能寫出如此遒勁的字,讓風七月很是吃驚。她看著這八個字嘴角慢慢的勾起,藏拙嗎?
都說內心越充實的人對物質的要求就越簡單,屋內陳設如此簡單的顧清章看來是真的做到了“心有猛虎”。
顧清章深呼出一口氣,打破了沉默。“現在這裏隻有下你我二人,為夫想與你說些掏心話。”
說到這裏顧清章停頓了下,他認真地盯著風七月的眼睛,好像非常想從裏麵捕捉到什麼一樣,但是他很快羞愧的笑著搖搖頭。因為他看見的隻有真誠!
“是為夫有小人之心了,實在汗顏,為夫整日生活在爾虞我詐裏,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一雙真誠的眼眸,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顧清章幫風七月擦幹淨椅子上的灰塵,讓她坐下,然後拿來椅子坐在七月身前,拍了拍風七月的手,卸下對外的偽裝,真誠的看著她的臉頰。
“可是為夫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你心甘情願嫁給一個隻有三年可活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