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彎手裏拿著鑰匙摩挲了一會兒,心道,或許她們該離開滬城了,有緣的話,這把鑰匙遲早會排上用場。
“去讓馬夫將馬喂飽,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冷彎說道,冰心就出去找馬夫了。
沐浴的水準備好,冷彎關好門窗,脫衣進到浴桶裏。
離開滬城之後,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到下一城,多久才能再沐浴到。
舒服的水溫讓冷彎放鬆,腦袋裏也放鬆下來,鬆開了多日以來繃著的那根弦。
忽然門有響動,她給栓上了,以為是冰心回來,便道,“等一下。”
她從浴桶裏出來,披上一件衣服去開門,光著腳走過去,留下一排朝事腳印。
開門的瞬間,她愣住。猛地將門摔著關上。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子,看到她的時候似乎愣了下,隨後玩味的上下打量她。
冷彎臉發燙的看著被自己摔上的門,又低頭看自己微露的脖頸和小腿,還有身上潮濕,衣服幾乎要貼在身上。
她這個懊悔,怎麼會這麼大意。
外麵沒有動靜,冷彎懊悔之下,忽然警惕起來,對方是什麼人?是來找她還是走錯了地方?
她拽著衣領,再次推開門隻探出腦袋,外麵已經沒人了。
鬆了口氣,她趕緊將衣服穿好,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等到頭發不在滴水,她讓人將浴桶拿了出去。
客棧的人離開之後,窗戶忽然有響動。
冷彎警惕的看著過,忽然看到有人從窗戶跳進來,這場景,頗為讓人覺得熟悉。
而跳進來的不是黑影,是剛剛站在門外的男人。
冷彎袖中的暗器悄悄抬起,“你是那天的賊人?”
光亮之下,冷彎看清對方的樣貌,是個皮膚極其白皙,眉眼像女子,卻比女子有陽剛氣,比女子好看。
他看人的眼神認真又輕佻,十分不相宜,卻又有種獨特的,勾人的感覺。
“你又是什麼人呢?”
霧寐開口,上下打量冷彎,水靈靈的女人,香氣繚繞的女人,眼中有殺氣的女人。
想到那天夜裏的幾個暗釘,不禁勾唇笑了下。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冷彎狐疑問道。
“我應該知道嗎?”霧寐往前走了兩步,房間裏是沐浴後的香氣,香氣的源頭,是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站住!”冷彎抬起手,“你想身上被射出幾個洞來?”
“不想。”霧寐道,然後輕鬆的坐在了椅子上,“我來拿東西。”
“什麼東西?”
冷彎裝作不知,聽到對方說道,“自然是我放在這的東西。”
“已經被衙役拿走了。”冷彎道。
“不是那一把鑰匙,我要你這裏的。”霧寐說著,指了指冷彎的腰間。
冷彎蹙眉,他怎麼知道自己剛剛將要是貼身放好?
“你偷看我穿衣服了?”
頓時,冷彎的臉紅透,想殺對方的心都有了。
霧寐笑道,“在下是梁上君子,但也是正人君子,隻看該看的東西,不看不該看的東西。”
冷彎怒的臉頰微紅,本來就剛沐浴過,此時整個人都像是紅透的蝦,不但沒威懾到人,還顯得極為可愛,一點不覺得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