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出來。”我隻是怔怔地看著薇薇，內心波濤滾湧，大腦卻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突如其來的幸福與轉折讓我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沉浸在一個未醒的夢中。
“是小福神。”騰格裏上前來，麵色沉靜地道，“小福神在死亡之前，把它的上帝權限給了薇薇。”
“小福神？”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騰格裏，內心略顯震撼，又看向了薇薇，“這是真的嗎？”
薇薇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是的……哥，那時候，我本來一心隻想著離開這個世界，結束自己的生命……甚至希望哥你親自動手，可是在最後的時刻，小福神卻把它的上帝權限給了我。我用奪魂術和小福神換了身體，我本來就有了它的身體，得到了霸主禦賜的力量，它又在死之前把權限給了我，所以……”
“所以，薇薇就繼承了迪賽納的權限，變成了上帝。”玄牝在一旁補充道，“主人，你的妹妹現在也是上帝了。”
“小福神……它轉出了上帝權限？”玄牝的回答讓我有種墜入夢裏般的感覺，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深深地看向了薇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道：
“可是……這是為什麼？小福神……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騰格裏的臉上浮現出了萬分的感慨，他歎息一聲，道：
“也許……迪賽納也沒有如我們所預想的那樣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吧，它對這個世界……或許還殘存著一絲的情感吧。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我終究還是看錯它了。在它那看似瘋狂的外表之下，其實它的內心裏還是殘存了一絲對自己創造物的嗬護之情。”
斯芬克斯麵帶感激的笑容看向了我，然後又看向了薇薇，道：
“因為獲得了迪賽納的權限，薇薇她複活了本該永遠墮入無盡死亡黑洞的我們。真是沒想到，我居然也還有複活的一天。”說到這裏，斯芬克斯攤開了他那粗厚的大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就像是在看著精美的藝術品。
薇薇有些怨怪地上前來，雙手交錯在背後，看著我，道：
“哥，我都不知道叫了你多少次了，可是你卻沒有反應，真是氣死我了。”
我一時語塞。
這時，我才回想起了在喜馬拉雅山上，在那茫茫的飛雪之中，我的確曾經聽到過薇薇那淡淡的呼喚聲。
我本以為那是我的幻覺，可是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居然是真的。
本以為我已經結束了我的一生。
本以為我已經選擇了離開屬於我的世界。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在失去了一切之後，我卻又得到了一切。
我不知道我此刻該如何評價小福神，或者迪賽納（Ｄｅｓｉｇｎｅｒ），在我耳邊回蕩著的，是它在最後那一刻對我的惡毒詛咒。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它最後終究還是把上帝權限還給了薇薇。
為什麼呢？
也許，就如騰格裏所說的那樣……不管是什麼樣的上帝，不管它野心如何，不管它目標為何，對於自己的創造物，對於自己的世界，終究還是會有一絲的情愫吧。
就像藝術家，就算是麵對其他國家的入侵者的洗劫，也終究還是不忍心把凝結了自己心血的藝術品給雜碎吧。
“不，我想，這是迪賽納對主人你的詛咒。”玄牝搖了搖頭，說，“迪賽納知道主人你是個好人，最受不了的是虧欠對你好的人。所以，迪賽納才會最後選擇複活薇薇。它想讓主人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虧欠它，從而內心備受煎熬。這……就是它對你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