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旭看著薛芷夏一下子放柔的表情,心裏也跟著放晴了,不由得語氣也跟著溫柔下來:“餓了麼?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不想吃,就想你走。”薛芷夏還是試圖讓他離開這裏,“看到你在這裏我就頭痛,如果你可以先離開,我就覺得我可能會好受一些。”
傅涼旭也不生氣,就靜靜地盯著薛芷夏,好像在想著什麼,忽然又施展了一個微笑:“醫生之前說了,孕期的時候爸爸應該在旁邊好好照顧,這樣生出來的寶寶才會健康。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就有什麼問題是不是?”
“少詛咒我孩子!”薛芷夏拿眼睛瞪他。上一世兒子那麼活潑那麼可愛,就像個落到人間的小天使。但是跟他傅涼旭有一毛錢的關係,還不是她一個人帶大的?想到這裏,她又有點暗淡下來,跟傅涼旭嘴硬,“說了孩子不是你的,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以為是。”
“那你說孩子是誰的。”傅涼旭搭開長腿,舒服地往椅背一靠,他已經看清楚薛芷夏的招數了,“你說出來我就走。事先聲明,不許拿景鈺當擋箭牌,我知道他沒有碰過你。”
薛芷夏無言以對,隻能抓住其他的字眼反駁他:“誰碰過我誰沒碰過我,關你什麼事兒?你能不能不要再來參與我的生活?”
傅涼旭也不吃這一套:“作為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名義上唯一合法的伴侶,我當然有權利過問。”
“誰說合法了?”薛芷夏跟著冷笑,“傅總裁,我們已經白紙黑字地簽了離婚協議書,已經產生了相應的法律效應,我薛芷夏從此跟你跟傅家就沒有任何的瓜葛了。你為什麼還要用已經翻篇了的事兒當成您耍賴的籌碼呢?”
她正色起來:“我薛芷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您的玩具。”
傅涼旭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倨傲的神色:“我說的合法,不是過去的事,而是未來的事。”他起身靠近她,壓低聲音,“而且你不是玩具,你是我的女人。”
“未來的事兒?”頭還暈沉沉的,完全沒反應過來傅涼旭說的什麼意思。
“是啊。”傅涼旭更進一步,“剛才我說了,嫁給我。”
薛芷夏抬頭正好看到他的眼睛,畫麵有點搞笑,搞笑得讓她幾乎都想落淚了,他頂著熊貓眼,煞有介事地說出這三個字,但是眼神執拗又真摯,像是頭不放鬆的小獸,認真地看著它第一次想要的獵物。
女人啊,永遠都是這樣的生物,即使千瘡百孔,也會因為一個眼神而不願意放棄。
傅涼旭還在繼續說:“既然我們都已經有了孩子,那我就要為我的孩子負責。以後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去把……把景鈺當成你的安慰。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所以現在彌補也不算遲。我也可以是你的安慰,因為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也可以是你的安慰,因為我是孩子的爸爸。這樣的話毫無邏輯,但是從傅涼旭口中說出來,卻帶有了很多承諾的意味。如果早一點說出這種話就好了……如果上一世說出這種話來,那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行了行了!”薛芷夏已經意識到自己說不過傅涼旭,連忙用被子蓋住頭,發出逐客令,“我累了,你快點出去讓我一個人睡會兒。”
之後傅涼旭倒是乖乖退出去了,不過到了中午和晚上的時候,又拎著各式各樣的食物進來。薛芷夏暈倒得突然,景鈺也已經知道情況不來打擾,一時之間沒有人來照顧她的飲食,隻能讓傅涼旭接下這個任務來。
醫生說薛芷夏需要在醫院裏調養三天才能回家,太虛弱的身體對孕婦和胎兒都不好。但是薛芷夏有充分理由懷疑傅涼旭收買了醫生,因為這三天裏,不管是換藥排隊,還是聊天喂飯,他臉上都帶著不可抑製的笑意。每天晚上在自己病床旁邊的陪護床上蜷縮著睡覺,也讓醫院裏的醫生們刷新了對傅涼旭的認知。
感覺全醫院的人都在明裏暗裏勾結成一個陣營,薛芷夏索性也不反抗了,默默地接受傅涼旭的各種服務。不得不說這個人照顧起人來,居然很意外地沒有發脾氣,而是各種溫柔地詢問薛芷夏,讓人覺得他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洗了腦。
到了第四天早上,薛芷夏醒來的時候,看到傅涼旭並沒有在病房裏,隻是放了早餐在她旁邊的桌上。她飛快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決定趁這個時間自己偷偷回去,省得被傅涼旭又纏上。辦理了出院手續心情舒暢地走出大門,不想在門口就看到了傅涼旭的車,早已經穩穩地等在一邊。
傅涼旭看見她出來,按下車窗笑得滿麵春風:“我猜你大概這個時候會醒,所以提前去開車來這裏等你,免得我們打車回去多不方便。”
薛芷夏不準備上他的車,擺出拒絕的姿態:“傅先生,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不用麻煩您特意跑一趟。”說著就繞過傅涼旭的車,走到街邊開始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