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的臉色也一瞬間陰沉了下來。司機見勢不妙,急忙讓所有人上車,他趕緊把他們送回去。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意識到,今天的主角已經不見了,事情……
事情好像變得很嚴重起來,還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一些因素,讓現在的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
司機一瞬間隻覺得喉嚨發苦,他在傅家待了這麼多年,可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去了。
他不敢有什麼怠慢,以最大時速回到了傅家。
傅涼旭遠遠看見他們的車,就已經跑了過來,然後等司機倉促地停了車以後,仔細查看車裏麵的所有人:“涼沁呢?涼沁去哪兒了?”
傅母這下才真的確定了,原來傅涼沁真的沒有回到家裏,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隻是為了讓他們轉移注意力,於是她先下了車,然後把薛芷夏也扯出了車裏,一直拉著她的頭發。
“你告訴我!涼沁去哪兒了!說啊!你是不是已經幫她逃走了?讓她這麼一個病秧子,去找那個殺人犯了是麼?”
傅母的整張臉都已經通紅了,她實在是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了。
薛芷夏被傅母扯著,也完全沒有還手。
此時這個富太太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罵街潑婦的形象,整個人都變得瘋狂起來,就這麼搖晃著薛芷夏,似乎想要把她的答案搖晃出來的樣子。
傅涼旭雖然生氣,但是還是保存著最後的理智,他上前拉開了傅母,然後把所有人都帶進了屋子裏,並且遣散了所有的傭人。
這畢竟還是傅家的家事,傳出去就太過於丟人了一點。
等到關上門之後,他才直視著薛芷夏的眼睛,他本來以為她會心虛地躲開,但是後者還是直直地回應著他。
“薛芷夏,傅涼沁是不是已經逃跑了,你和顧城早就已經串通好的是麼?”
薛芷夏聽了這話,搖了搖頭:“我和顧城,從來都沒有串通過,他並不知情,這次的事兒,是我和涼沁商量好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選擇,絲毫不關顧城的事兒。”
傅母一聽這話,簡直要激動地暈了過去,沒想到薛芷夏一點兒心虛愧疚的樣子都沒有,就這麼直勾勾地說出了這些話。
她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要爆炸了,於是一把抓起手邊的杯子。
憤怒中的女人,力氣總是特別地大,杯子直接砸中了薛芷夏的額角。
然後落到了地上,砸了一地的碎片出來,薛芷夏的皮膚本來就嬌嫩,這樣一砸,血更是直接順著頭流了下來。
傅母還在不依不饒地找東西往薛芷夏身上砸去,一旁的傅父雖然在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也覺得很生氣,但是他還是盡力地攔著傅母,不讓她做出什麼太過於出格的事情來,於是隻能夠死死抱著她。
傅母一邊在掙紮,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衝著薛芷夏大聲哭喊:“你覺得你這麼做,就是為了她好麼?你有沒有站到她的角度,站到我們的角度去好好想一想?你想過後果麼?”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這是我的女兒啊!你憑什麼能夠把她送走!你知道她和顧城那個人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麼?你怎麼能夠確定她就一定會幸福呢?你還我的女兒來!”
說著說著,又要把第二個杯子扔過去,傅父一下子攔不住,傅母的杯子就已經扔了出去,筆直地朝著薛芷夏的方向。
一點兒都沒有猶豫,薛芷夏也不躲閃,就這麼一直站在那個地方。
這是她必須要經過的過程,既然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就一定要承受自己應該承受的代價。
從小母親就是這麼教她的,所以她決定承受住傅母的狂風暴雨,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這樣子。
但是杯子並沒有砸到她,傅涼旭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麵前,一聲悶響,杯子準確地集中了傅涼旭的後腦勺。
男人明顯是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然後沒其他動作,就這麼一直盯著薛芷夏。
傅母看到砸中了自己的兒子,也一下子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傅涼旭沒有顧及這些,而是仔仔細細看著薛芷夏,好半天之後才開口:“你先告訴我,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
薛芷夏迎上他的目光,“每一個環節都是我安排參與的,支開你,複製一輛車,包括讓醫生把他們拖住,這些就是我幹的,我隻是想讓涼沁能夠有一個她的機會。”
“但是我跟你說過,媽也跟你說過。”
傅涼旭揉了揉他的眉心,覺得短時間內那個地方好像是永遠打不開了。
“我們都說過,你怎麼想我們可以不管,但是你不要介入到這個事情裏麵。”
傅涼旭試圖從薛芷夏臉上看出一絲心虛或者是愧疚。
但是薛芷夏明顯沒有這樣的情感,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帶著莫大的決心:“可是這個事情,隻有我能夠做啊。”
他們都隻顧著阻攔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可是傅涼沁就這麼一天一天地消沉下去,好像把整條命都捆綁在顧城一個人的身上了,她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管?就讓她這樣下去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