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這次真的是帶著怨氣來的。
自打到了冥界之後,一步不順,步步不順。
尤其是一天一夜都未能發現林清淺的下落時,饒是薑楚這麼有耐性的人也終於處於暴走的邊緣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風骨帶著自己預謀已久的計劃殺過來了。不止威脅著整座君安城的安危,還捎帶讓薑楚尋找林清淺的事宜再度擱置了。
薑楚感覺這個氣要是不撒在他身上,都對不起這些天來所遭遇的諸多不順。
“你就是那個姓薑的小崽子嗎?”風骨顯然也是認識薑楚的,冷笑不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別以為能收拾蕭麟那種貨色便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眼中,你們不過都是同一水準的垃圾罷了!”
“這犢子讓你裝的……”薑楚懶散不已地把那把生鏽的鐵劍往肩頭上一扛:“你是不是覺得能夠暫時借用此間的血煞之力,便等於你也變強了?”
風骨被薑楚一言道破這一點時臉色立時變得有些難看了,但隨之卻是再度冷笑著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是又如何?成王敗寇,隻要能夠殺了你,你便是真真正正的廢物!”
“那就待會兒試試看吧。”
薑楚懶懶斜了他一眼之後沒再加以理會,而是回頭看著自己這方的人:“這……有點慘得慌啊!君安十三隊加在一起就這麼點兒人?”
張無歸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沒瞅見就我們四個嗎?哪還來的什麼十三隊。”
果然,薑楚依言看去時,除了張家這父子三人之外,僅有沈重一人還沉默不已地立於旁邊,而在他的身後,還牽著一匹如它一般同樣遍體鐵甲的不知名坐騎。
“辛苦了。”薑楚麵露敬意地衝他點了點頭,沈重微微頷首算是還了一禮。
“其他隊長呢?”
“對麵。”
“那六條不算。”
張無還淡淡為薑楚解釋道:“刑訊隊本就是安前輩自己從家族帶至君安的一股勢力,並不聽命於城中的任何人。”
“你把我們家炸了一半的那天,她就已經奉族中命令帶人回去了。”
薑楚臉上麵對幾分尷尬道:“…………也沒必要刻意提炸家的事吧……我那也不是故……”
“嗯?!”
看著張無還愈加不善的眼神,薑楚訕笑一聲把後頭的話給憋了回去:“那楊槐呢?沒在對麵看見他啊!還是說也被什麼人事先召走了?”
“都不是。”張無還淡淡道:“就在你把我們家轟了一半的那天……”
“行我不問了!”
薑楚翻了個白眼製止了她,轉而看著張道玄道:“城主,現在幾乎整座君安城中都被血煞之氣籠罩了,死的人越多,隻會讓這些家夥的力量越強。”
“所以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今天都不能上去跟他們拚命,否則就等於變相上了這家夥的套兒了。”
張道玄對此隻能苦笑了一聲:“我又何嚐不知道?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們動手,勢必血流成河。我們不動手,便隻有引頸受戮、垂死掙紮的份兒,不管哪種死法,最後他們的血煞陣式都是會徹底成型的。”
“到那時……整座君安城中的人怕是都會成為他們的陰謀的犧牲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