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個平常沒什麼不同的午餐,除了文森特發出吧唧吧唧咀嚼聲,安東尼和凱特嘴裏沒半點聲音,他可不認為吃點東西需要什麼形象。當貝拉斯克斯提著一壇子酒,象幽靈般的突然出現在桌子邊時,文森特徹底的倒了胃口。
貝拉斯克斯躥上一把椅子,半蹲下就拍著桌子叫嚷起來:“先把牛排來個三、五份,七成熟就可以了,可把我餓壞了。昨天不知道那裏來了大幫匪徒居然敢包圍伯爵府,嚇得老頭子在酒窖裏躲了一晚上,那裏的東西隻能解渴卻不能填飽肚子,真是晦氣啊。不過看見我最可愛的小孫子沒事我就放心了。”
安東尼不滿的道:“這是我的孫子,你別說的那麼近乎。”
“一樣,一樣,我都不限製你霸占我的孫子,你也別得寸近尺啊。”
文森特臉上一陣抽搐,吃人的眼光盯上了那張皺臉,那酒窖名義上是安東尼的珍藏,心底他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看著這賊頭那樣更是無名火起。他迅速的丟出了一把叉子,一把切肉刀,外加幾塊牛肉烤土豆麥餅,三個銀質的盤子和兩個杯子更是帶著破空聲飛轉,最後幾下他把鬥氣都用上了。他覺得自己丟東西手法還從來沒有這樣幹淨利落過,一眨眼間自己麵前所有的凶器都被他丟的幹幹淨淨。
貝拉斯克斯如同玩雜耍般的兩隻手在空中一陣亂抓,他的麵前多了一副整齊的餐具還帶著食物。“謝謝你的款待,你這麼熱情好客的小子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見過了。”
貝拉斯克斯切開一塊牛肉丟進了嘴裏,突然臉色大變驚叫起來:“那椅子不能吃的,快些放下,你以為老人家我的胃口那麼好麼?”說話聲中,就撲了出去,那身影模糊已經超過了視覺的極限。
安東尼搖了搖頭歎道:“我早告訴你了,別招惹他,你怎麼不相信呢。”說罷就低頭繼續吃,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文森特根本沒有反映的時間便被綁在了椅子上,那身上的繩索起碼有數百條之多,就象渾身裹滿繃帶一般,隻露出一個頭,口裏罵個不休:“怎麼可能有這麼快,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麼,職業綁匪都沒你這麼熟練,你又哪裏來的那麼多繩索,你這老頭快點放開我。”
貝拉斯克斯仿佛沒動過一樣,蹲在椅子上,手裏的刀叉撞的銀盤響動:“年輕的時候殺過不少年的豬,捆豬的次數多了,自然就熟練了,沒想到這還成了一門手藝,這綁豬和綁人也沒太大分別,我都該考慮下是不是該真的做個職業綁匪了,這可得先找些人練手,你說對麼凱特。”說著那狼一般的眼神就瞄上了凱特。
凱特覺得心裏發冷,生出一種非常不好感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感覺。
安東尼的手一抖,叉下去一塊牛肉飛到了桌子上:“你一來我就覺得沒什麼好事情,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主要是前不久我可看見雪莉那小丫頭了,說什麼當年他買去凱特的時候上當了,給的錢太多了,死活要求退貨,老人家我心軟啊,她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也隻好答應了,反正人老了總要有個養老的依靠,想想也有幾分道理。”
場麵的氣氛變的怪異起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貝拉斯克斯恐怕已經被淩遲了。
“你們盯著我做什麼,我其實心裏也是萬分不願意的,我不是也是吃了那丫頭的啞巴虧麼,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啊,三個多銀幣啊,現在就是把這小家夥賣上幾次恐怕也沒這麼好的價錢了…”
文森特不耐的打斷道:“別裝了,從你偷馬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你不就是來勒索的麼,你要多少錢,爽快點說出來。”
“真的?”貝拉斯克斯跳下了椅子,眼睛閃著綠光口水吧嗒的滴落出來,走來走去手裏的叉子和刀子磨的直作響,那聲音讓文森特有些毛骨悚然。貝拉斯克斯有些癲狂的道:“真的隨便我開價格麼?我這人是最喜歡錢的了,到底該開個什麼價格呢?開少了也對不住你們,多了又怕你們一時間拿不出來不肯兌現,不如我把我孫子綁走,這樣保險些。這樣吧,我這人不貪心,隻要你們肯出十萬,不,一百萬金幣,那我就勉強吃點虧答應了。”
“你這老賊頭真是瘋了,你獅子大開口。”文森特嚎叫的聲音噶然而止,嘴裏多了一塊牛肉塞的嚴嚴實實,不但沒看清楚那老賊怎麼出的手,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卻剛好吐不出來也用不上勁嚼爛。
“別吵,打斷別人的思路是很不禮貌的。”貝拉斯克斯做沉思狀度步道:“我想這數目你們一時也拿不出來,我這人開明,什麼時候湊夠了都成,哈哈,就這樣決定,這樣照顧雙方利益的辦法,我想你們不會不答應吧,而且我可以保證,十年之內我絕不撕票。”
“你真的是來勒索錢財的?”安東尼奇怪的問道,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應該是這樣,文森特迷糊他可不迷糊,不說雪莉身上那奇跡和他有關,單隻凱特這奇異無比的孩子怎麼來的一直是他心裏的困惑,貝拉斯克斯絕不是他表現的那樣簡單,這人高深莫測,行為越是反常越是讓人不明白他真的想做什麼,他隱隱覺得該和凱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