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二老自然是怒不可謁,一股邪火從心中來,直衝腦門。不顧孔雨嫣的阻攔,勸慰,二人一個眼神示意,便徑直攔了車,朝宋家大宅趕去。
而剛在他們身後,未能及時攔住他們的孔雨嫣見狀,默默地停下了腳步,嘴角再次勾勒出一個仿佛嘲諷意味十足,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是的笑容,輕啟紅唇,喃喃自語:“宋德浩,如今,我父母都親自去了。你,可還會有些許回旋的餘地。改了,當初的說辭?”語氣莫測。眼中一向明亮的光,如今也閃閃爍爍,明明滅滅不休,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就說經過的人見狀,都不由得加快本就已經匆匆的腳步越過她。
不過多時,孔家二老已然返回。恰巧見到正在門口等候的孔雨嫣,也不多說,隻一把抓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宋家老宅。
“我不管!我女兒那樣美好的年華便嫁給你。怎麼,如今你玩夠了就不要了?你當我女兒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還未進門,便聽到孔母那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偏偏她還不如一般市井潑婦般的粗俗不堪,一句句都似乎頗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更是頭疼,“我告訴你,宋德浩,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女兒一向是我們捧在手心的公主,自小到大我們都不舍得她吃一丁點苦。憑什麼,如今要在你這裏受這樣的罪!今天你若不給我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
宋德浩在這樣高危壓的“威脅”下,居然還能保持一臉鎮定,溫文爾雅的笑著看向孔母,這不是心理素質過硬,便是早已習慣了許多回。又或者,呃兩者都有?
“伯母,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孔雨嫣好歹也做了那麼久夫妻。且不說當初便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就是真的一丁半點兒的情誼都沒有,隻是為了應付長輩。這麼久下來,我又不是什麼不懂人情世故的石頭,怎麼可能不動分毫的情呢?”宋德浩見孔母逐漸收斂了眼中的凶光,麵上原本跋扈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下來,宋德浩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說,隻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旁製作精良的茶杯,緩緩地吹了吹,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道,“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月亮尚且還有陰晴圓缺,更何況是這人這樣如此複雜的物種,在這大千世界,無盡繁華之中。想要保持初心,一如既往,那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什,什麼意思!”孔母到底比不上名牌大學畢業的宋德浩,臉上完全不再有原本的凶相畢露,隻是迷茫的轉頭看了看一旁不知何時,開始自顧自玩起頭發的女兒,覺得自己似乎是遺漏了什麼。又轉過頭,再次迷茫的看著宋德浩,一臉不解的問道。
宋德浩看著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偏偏還要裝著一副理直氣壯來拷問人的模樣的孔母,不禁微微的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這人啊,看多了,見多了,感受多了這個世界無處不在的利益,總是會變的。看,您女兒就是這麼典型的例子啊!”宋德浩輕輕開口,聲音是再掩飾不住的冰冷徹骨,“不信,您問問您的寶貝女兒,就是那個從小被你們當公主養到大的孔雨嫣,究竟都幹了些什麼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