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怎麼看出來我是跟蹤你們的?”
“誰知道你怎麼想的?!”周穎毫不客氣地諷刺回去,在公司裏宋溪月的業績處處比她強,如今好不容易在男人方麵強過她,周穎自然要痛打落水狗。
宋溪月嘴角咧開一抹不屑的輕哧:“知道麼,要是在以前,韓勤這樣的男人我連看都嫌髒了眼睛,你喜歡就送你好了,千萬要好好揣著,女人懷孕身材最容易走形,今天他能背著我跟你在一起,明天就能偷上別人……”
“你——”周穎被氣得不輕,四周還有人在看熱鬧,她呸了一聲,怒道:“提什麼以前,裝什麼清高,分明就是被男人玩爛了不要的賤貨!”
宋溪月眸光裏一抹冷意飛快掠過。
雨勢漸漸加大,韓勤手裏是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將周穎柔柔的護在懷中。
宋溪月出來的太急,沒有打傘,臉色微微僵白也不願再跟他們糾纏,索性去了公交車站等車,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刹停在宋溪月的腳邊。
眾人紛紛側目欣賞豪車,又不敢靠近怕剮蹭,韓勤認出這車子是限量版,猜測是哪個富豪的?
忽然周穎就似笑非笑地瞥了宋溪月一眼。
“宋溪月,這車該不會是來接你的吧?”
話音裏夾雜著濃濃的譏誚,她捂著嘴笑聲如尖刺,韓勤也撲哧一聲跟著笑起來,在他眼底宋溪月知性優雅,但那些虛無縹緲的以前肯定是她杜撰出來的!
宋溪月蹙眉,也不再理會幾人的嘲弄,剛要離開,車門緩緩被人從裏麵推開。
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簾。
傅寒笙的助理恭恭敬敬地從車內下來,橙色的大傘撐在她身上:“太太,請上車。”
太太?
什麼太太,誰家的太太?
周穎和韓勤的臉色頓時僵住了,這樣名貴的車子主人必定尊貴不凡,可宋溪月不是被有錢男人玩膩了拋棄的情婦麼?
怎麼會叫她太太……
傅寒笙端坐在車裏,雙手優雅地鬆了鬆領帶,他笑:“你的同事好像都在看你笑話,要我送你回家麼?”
宋溪月深呼吸一口氣,微微笑著坐進了車中。
不隻是給周穎看,她也想試探傅寒笙到底知道多少……
直到車門被重新關上,一路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周穎和韓勤還像是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一定是在做夢吧……
宋溪月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人?
逼仄的車內,車子一路緩緩行駛著。
宋溪月身子略緊繃。
傅寒笙也不想再逼得宋溪月遠離自己,便始終與她保持安全距離:“這五年,你還好麼?”
“傅總,有話請你直說,你忽然出現究竟想做什麼?”宋溪月盡量保持呼吸平穩,不露絲毫怯懦。
“不是說了麼?我送你回家。”
宋溪月唇角泛起冷鶩:“傅總什麼時候對我的資料了如指掌了?”
“幾個小時以前,偶然得知貴公司有位職員叫宋溪月,所以心血來潮便查了查資料。”傅寒笙透過車鏡仔細地看著女人眉目如畫:“闊別五年,難道你就不想我麼?”
宋溪月莫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不知道小葡萄的存在,她揚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不是所有的傷都能被時光撫平,傅總,好馬不吃回頭草,謝謝你當年的放手。”
車廂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就連司機也感覺到了傅寒笙周身冷意加深。
但幾秒後,傅寒笙並未生氣,骨節分明的大掌卻猛地竄出,扣住宋溪月的下頜:“如果我說我現在又後悔了,想要你跟我回去呢?”
“那你隻能帶回我的屍體!”宋溪月怒目而視,毫不退縮。
但擱在腿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五年前,她心如死灰。
可現在她有小葡萄……
“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五年前不會,五年後就更加不會。”他扣住她下頜的五指改為撫摸她清秀的小臉:“讓我好好看看你,剛才燈光太暗,我看不清你的臉……”
啪。
宋溪月一巴掌打掉他作亂的手背,車子剛好駛進一幢年久的小區街道外:“就在這裏停車,我到家了!”
傅寒笙瞅了幾眼附近的居住環境。
逼仄的巷道裏遍布坑窪不平的溝壑,三三倆倆的男人經過,手裏夾著根煙吞雲吐霧,嘴裏滿是粗言穢語,他從儲物格內取出一把雨傘,親自送宋溪月下車。
宋溪月並不領情。
“裏麵可不幹淨,我看傅總還是不用跟來了,省得弄髒了你的鞋褲。”
話落,她將包包頂在頭頂,冒著大雨快步跑開了。
傅寒笙盯著她的背影淹沒在黑暗中,也掏出根煙點燃,煙霧繚繞中那張俊彥陰沉莫測。
“老周,你說現在小女孩都喜歡些什麼?”他忽然問助理。
助理懵了一下,又琢磨著道:“小孩子肯定是喜歡吃喝玩樂的。”
傅寒笙笑笑,眸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