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自己來這裏有點可笑,居然因為心底一個莫名的懷疑而浪費一個多小時,和一個陌生人浪費口舌,隻為了證明自己的猜疑有多麼的無厘頭。
深呼吸一口氣,唐天業收斂了一切的笑容,他看了一眼還在悶頭喝酒的安亦笙,轉身就往外走。
“怎麼?你大費周折的趕過來,就是為了說這麼兩句話?堂堂唐氏集團總裁原來這麼空閑。”
走了沒兩步,剛才似乎不欲多言的安亦笙卻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嘲諷,讓原本就覺得自己諷刺的唐天業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這番行為多麼可笑。
一股無明業火在心中升騰,唐天業驀的轉過身子,眼裏冰冷一片,嘴角卻噙起了一抹笑容。
“怎麼?安先生是在榮幸嗎?確實,你確實該榮幸,畢竟還沒有誰有過這樣的待遇。”
說完這句話,唐天業反倒不急著走了,他轉身走到沙發旁,看著茶幾上那個空著的酒杯,微微挑眉,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安亦笙瞥了一眼唐天業,伸手給他倒了一杯酒,這才淡聲道:“唐先生想的有點多,我隻是有些問題不解,想問問唐先生罷了。”
對唐天業擺了擺手,示意他喝酒,等唐天業一杯下肚之後,安亦笙又繼續開口說道:“唐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既然昨天晚上對著眾人扒出了我的身份,今天為什麼又要大費周折的把新聞撤下去?”
是的,他今天去唐氏集團,就是為了問唐天業這麼做的原因。
他的身份曝光,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來說,無疑是一個大新聞。
在這一行停留太長時間,他太清楚不過了,媒體記者就是一群吸血蟲,靠著壓榨他們這些公眾人物的私人空間,來獲得自己的利益。
他這麼大一塊肥肉擺在那,除非有人出手,否則這些人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出手把新聞壓下來了。
能夠在短短半個小時內撤掉所有的新聞,甚至網上都找不到痕跡,這麼大的手筆,坦白而言,哪怕安家出手,安亦笙都覺得困難。
更何況,這件事安家並不知道。
既然不是安家出手,那麼跟他能夠扯上關係,又能夠辦到這件事的人,結果不言而喻了。
今天早上他就是想問問,唐天業為什麼要幫他,他還想告訴唐天業,他不需要唐天業的幫助,一巴掌之後再給的棗,他不稀罕,也不需要。
可是這些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發生了意外。
想到當時辦公室裏發生的種種,以及Ann對他說的話,安亦笙的手緊緊的攢了起來,因為用力,他那本就血流不停的手,血液流的更歡暢了,一滴一滴的滴到毛毯上,很快又暈染開,要不是那一塊逐漸擴大的鮮紅,恐怕唐天業都沒有發覺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