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業呢?他怎麼還沒來?你不是說他馬上來嗎?你自己看看時間,這是馬上就來嗎?”
走到會議室門口,唐天業抬手正準備推門,就聽到裏麵傳出一道拔高了的聲音,因為說話的人情緒太過激動,而顯得有幾分尖利,聽起來刺耳極了。
唐天業不禁皺了皺眉,抬手的動作一頓,緩緩放了下來,隨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他倒要聽聽這人還要說些什麼。
雙手插進褲腰帶裏,唐天業脊背挺得筆直,一本正經的聽著裏麵的說話聲。
裏麵安靜了一會兒,唐天業猜測應該是李旻低聲解釋了幾句,不然先前說話的那人不會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你說你去叫他來?你有那個膽子嗎?你不過是唐天業的一隻狗而已,也敢在他麵前叫?難道不怕他重新換隻狗來養?”
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比喻不錯,那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隨著門內那人的話落,唐天業的目光已經不能用冰冷兩個字來形容。
直接抬手微微用力,本就虛掩著的酒紅色的門就被唐天業輕而易舉的推開了。
唐天業麵無表情的環視了一圈會議室內的情況,暗暗在心裏把今天出現在會議室裏的幾個董事記了一筆,唐天業目光落在手懸在半空,也不知道是要拍桌子還是要拍人的,神色錯愕的李董事臉上。
唐天業就一直目光冰冷的盯著李董事,一句話都不說,一直盯到李董事頭皮發麻,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虛的垂下了腦袋後,他嘴角忽的勾了起來,低笑了一聲。
唐天業的笑聲並不大,可是在這安靜莫名的時刻,卻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李旻在唐天業推開門的時候,就動作輕巧的走到了唐天業的身後站定,此時聽到他的笑聲,眼裏不禁帶上了一抹悲憫。
跟在唐天業身邊這麼多年,李旻太了解唐天業的笑聲了。
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會因為傷心而哭泣,因為喜悅而笑出聲來。
就像唐天業,他除了在金小貝麵前是發自真心的笑外,其他的人,尤其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亦或者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的人,在看到唐天業的笑容時,可千萬要小心了。
因為在這個時刻,唐天業笑得越開懷,就意味著那個人死的要越慘。
而李旻能夠肯定的是,唐天業一定是聽到了李董事方才說的話語,不然他進來的不會那麼及時。
心中默默為李董事畫了個十字架,李旻低垂著腦袋,豎起耳朵靜聽接下來的好戲。
沒辦法,誰讓這李董事說話太不討喜了呢,真是人活久了,連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東西都忘了,也是時候讓他知道做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似乎是為了應證李旻的猜想,唐天業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李董事,瞧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好緊張?”
臉上溢滿了擔憂的詢問著,唐天業不疾不徐的走到李董事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