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吧,他之前有一次突然生了場大病,一向身子骨硬朗的突然病倒,病勢要比常人來的迅猛的多。
那個時候她日夜守在昏迷不醒的他身邊,哭的不能自已,腦海裏什麼念頭都想過了,甚至連殉情這樣古老的想法都有,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絕望之中。
他隻是昏睡了兩天,她就已經痛苦的不得了,可是他卻守著她守了十多天,甚至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醒來的可能,那他一定比自己過的更加痛苦吧。
癡癡的凝望著唐天業的麵頰,金小貝忍不住想要抬手撫摸他的臉,告訴他她醒過來了,一切都過去了。
而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早在她凝望他的時候,唐天業就把車子停了下來,此時感受到她的觸摸,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而柔軟的笑容,他伸手把她的手緊緊貼著自己的臉,溫聲說道:“我沒事。”
說完這個,他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夜裏我走出了病房,結果無意中碰到了匆匆離開的父親。”
那幾天他雖然心神都放在小貝的身上,可身遭的動靜也有注意,他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外麵偷窺,追出去一看,才發現這人居然是金建業。
當時他愣了一下,等金建業離開之後,他調來醫院的監控攝像頭才發現,從小貝受傷住院第二天開始,每天晚上金建業都會到醫院來,他也不進來就是找個隱匿的地方坐著,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小貝的病房的方向,一坐就是大天亮,然後佝僂著身子回去,有好幾次他甚至看到金建業在起身的時候險些摔倒了。
他對金建業一直沒什麼好感,他始終覺得那些年的不幸,都是因為金建業的懦弱和自私造成的。
要不是這個男人自私的想要維持家庭和睦的假象,犧牲自己的女兒,王萍母女也不會這麼囂張。
可是在那天,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金建業。
他的性子確實很軟弱,可同樣的,他也是深愛著自己的親生骨肉的。
隻是他軟弱的性子,注定他不會把其中的情感暴露出來,以至於他一直都不曾正視過他。
所以後來,他就對金建業改善了態度,像普通家庭的嶽父女婿去相處,才發現金建業其實在很多方麵都有著自己的優點。
例如他博覽多學,雖然不是那些學者所能理解的層次,卻總能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他還喜歡下棋,有時候他去探望兩位老人的時候,興致來了,兩人也會廝殺一把。
金建業的棋技和他本人的性子一樣,不喜歡進攻,隻會一味防守,每一步棋都下的沉穩,讓人找不出破綻來,給了他不少的靈感。
一來二去的,兩人的感情反倒親近了不少。
聽唐天業娓娓道來,金小貝腦海裏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他們相處的場景,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