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後陽光難得像如今這般明媚,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被暖陽溫和的大街,一切都是那樣平靜。
賣菜的小商販吆喝著,酒肆裏一股酒香飄香千裏,茶館裏聽書的人,客棧中來往吃飯打尖的商陸……此中人絡繹不絕。
偏還是在如此平靜祥和的光景下滋生出擾人的雜碎。
一家肉鋪裏一個渾身破爛的少年被一群人無情的扔了出來,生生地摔在地上磕紅了膝蓋跟胳膊。
“你個臭乞丐,居然敢偷東西!你算個什麼東西!”
為首的刀疤男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踢了少年一腳。
少年抱著頭蜷縮著就這麼挨著他們的毒打。
周遭人都圍了上來但也不見有誰出手阻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這整條街的人都知道這肉鋪的主人刀疤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原先是山上的山大王,後來山頭被對手燒了,為了糊口這才拖著慘兵敗部開了這家肉鋪。平日裏雖然還像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但狗改不了吃屎,賺的錢都被他們吃喝嫖賭完了。有傳言這個少年郎就是被他們買來當免費勞動力的,平日裏這肉鋪也就隻看見這少年在買肉。
這少年郎平日裏話少,但人很好,來肉鋪這麼久也沒被刀疤男給帶歪,一直小心謹慎的生活,今日也不知怎的就被他們毒打一頓。
“我沒偷你的銀兩!”少年郎站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你奶奶的!你他媽的還給我嘴硬!”刀疤男明顯就是不信他,又是一腳直接踹到他的小腹上,少年郎本就很瘦這一腳下去可慘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叫板!老子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湊不齊五十兩老子他媽削了你!”
眾人大概都明白了。
什麼偷銀兩,分明就是這些惡棍想去逛窯子但賺的錢都被他們給揮霍光了,氣急敗壞之下才拿少年郎出氣。
一天賺五十兩?開什麼玩笑,就憑這快要落灰的肉鋪嗎?
眾人都為少年郎感到憤憤不平,但苦於不敢跟他們作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這群人欺詐。
“我沒有那麼多錢。”
“沒錢?沒錢你不會去賺啊!”刀疤男又踢了他一腳,繼續威脅道:“五十兩,賺不到老子就卸你一條胳膊!”
少年不語瞪著他,這一下算是徹底激怒了刀疤男。
“你瞪!你瞪什麼瞪!要是沒有老子你現在還睡大街呢!”
刀疤男蹲下來拍著少年郎的臉一字一頓的說:“小子,別找打!”
少年郎一把推開了他,刀疤男一屁股坐到地上懵了幾秒後氣得直接拎起他的衣服帶著他身後的那些弟兄將他按在地上一頓毒打。
眾人被這種場景嚇的不敢多停留大多捂著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跑開了,就是沒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少年郎說話。
“姐姐,那邊怎麼了?怎麼圍了那麼多人啊?”
一個丫鬟裝扮的小姑娘拉住了一位身著桃紅色羅衫裙的女人。那女人眉目清秀,一雙眼睛十分有神,膚白貌美不似尋常女子。
“不知道啊,去看看。”
小丫鬟拉住女人的胳膊擠進了人群中。
剛進去那小丫鬟就後悔了,她真是該死怎麼能讓姐姐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呢!
她正要拉女人走,可女人卻甩開了她的手上前護住了那少年郎。
女人半跪在少年郎跟前伸出雙臂護住他,那群地痞流氓看見如此美麗的女子自然是舍不得再下手,免得再傷了美人。
刀疤男低下頭盯著女人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是怡春閣的楚姑娘啊!怎的?今天不去唱曲兒了?”
這麼明顯的嘲諷她當然聽得出來。
不過要說這女子倒也是個傳奇。
此女子名喚楚沁曦,原為北漠人氏。自先帝征討北漠凱旋而歸時也就證明北漠徹底淪陷在遼國手中,而那些北漠百姓男的都被拉去充軍,剩下些婦孺皆被販賣到遼國為奴,楚沁曦也是這麼過來的。
隻不過她因生的標致被怡春閣的劉媽媽看中從商販手中買了回去,從那以後她就待在了怡春閣每天彈琴唱曲兒很快就靠自己的實力坐上了這怡春閣頭牌的位置。
雖然說怡春閣是戲園子但也不是那麼幹淨,仍有不少來尋花問柳的。這些個男人早就看上了楚沁曦,巴不得住在怡春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