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裏上官靖都得來那麼一次。
上官靖從茅坑裏出來捂著肚子艱難的起身,挪著步子走著,哪兒還有平日裏的威風啊!
她現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捂著肚子雖然很難受,但隻要見到人便恢複常態,好似一點事都沒有。
人一散去她便捂著肚子彎著腰,撒腳往廚房奔去。
“紅糖……紅糖……”
她一鼓溜跑到廚房見四下無人便大肆翻找起來。
肚子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上官靖就像隻小老鼠在廚房裏不停地東翻西找,終於在櫃櫥裏找到了一袋用油紙包裹著的紅糖。
她原地蹦躂著將紅糖全都倒進藥罐裏,生起了火。
慕容朔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口,他手持玉笛,悠哉悠哉地倚在了門邊,不斷地用玉笛輕輕的敲著手心。
上官靖許是疏忽了,平時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躲不過她的眼睛,這次竟然被慕容朔窺視這麼久都不知道。
濃鬱的紅糖飄香,上官靖倒了一碗晾在桌子上,不停地用手扇著,希望可以快些涼。
慕容朔饒有深意的看著她。
隻見上官靖迫不及待地端起碗邊吹邊喝著,頓時感到心情舒爽過半。
“好喝嗎?”慕容朔冷不丁的冒出來,嚇得上官靖被紅糖水嗆了一口,小臉咳地通紅。
她繼續咳著,還不忘指著慕容朔罵:“我說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那啥,有意思嗎?”
慕容朔勾起嘴角,反懟:“分明就是你沒注意,居然還怪我。”
上官靖遞給他一個白眼,又低頭喝起了紅糖水。
慕容朔一把將碗給奪了過來,故作深思道:“這紅糖水不是補血的嘛……”
上官靖臉一紅,又一把將碗給奪了回來,像是護著崽子似的護著它。
她上下打量著慕容朔,依舊嘴硬:“誰告訴你紅糖水上補血的!”
慕容朔並未與她爭辯什麼,隻是看著她如此護著一碗紅糖水覺得甚是可愛。然而,可愛之中必有貓膩。
“這紅糖好似是藍姑姑給我母妃買來下藥的……”
聽慕容朔這麼一說上官靖頓時有些蔫兒了。
“靖公子這是怎麼了需要跑到廚房來煮紅糖水喝?”
上官靖又甩給他一記冷眼。
這妖孽世子能不能不要總是想著窺探她的隱私啊!
“我就是單純的餓了,又恰巧想吃甜的,所以就煮點紅糖水來喝。請問世子爺有問題嗎?”
慕容朔裝作恍然大悟,認真的點點頭。
上官靖又一扭頭,質問慕容朔,“我怎麼以前沒看出了你話這麼多啊!快說,你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的閻羅樣是不是裝的?”
慕容朔忽然收起了不正經的模樣,恢複常態。
“非也。”慕容朔回答。
“我隻是對家人話多而已。”
上官靖猛然一怔。
家人?
難不成她現在在他心裏已經是家人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
上官靖還在迷茫中,直接隻見慕容朔頷首一笑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廚房內隻剩下上官靖端著那碗紅糖水不停地搖著頭,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神出鬼沒的,以後都不用走路了……”
皇城之中,大理寺的死牢裏,上官承如已經是枷鎖纏身。
他怎麼也沒料到有朝一日會被自己最信任的副將背叛。
什麼私通敵寇,暗自與北漠王有密函往來,全都是放屁!
他上官承如這一輩子光明磊落,捫心自問從未做過有愧與先帝,有愧與大遼之事。今天扣在他頭上的這些帽子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然而,此刻他早已知曉整件事情的主謀就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