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巨大的官船漂浮在看不到盡頭的海麵上,卻顯得如此渺小。船上燈火通明,禁衛軍把守著各個角落,防止著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
“謝先生。”謝陵的房間外,諸葛欽音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雞湯笑眯眯的走進來。
“諸葛姑娘。”謝陵看到她,頓時心生警惕,不著痕跡的將桌子上的書本紙張移開,“這麼晚了來找謝某是有什麼事?”
“剛剛我的丫鬟燉了點雞湯,我想謝先生這麼勞累,就給您送了碗來。”諸葛欽音將雞湯放到謝陵的桌子上,一臉你不要太感激我的表情,“這麼晚了,謝先生這是在幹什麼呢?”說著就要拿謝陵手邊的紙。
謝陵手一壓,不緊不慢的擋開諸葛欽音:“都是些不值當的家書。謝某離家太久,隻怕家中親人擔憂,不像姑娘就住在長安。”謝陵這麼說著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諸葛欽音的臉,等待著她的反應。
“哦!這麼說我到想起來了。”諸葛欽音麵上笑容不改,“還未請教先生哪裏人士呢。先生初來京城就得珣世子如此重用,想必也是係出名門吧?”
“鄉野出身,不足掛齒。”
“鄉野?莫不是臥龍山或是隱鳳穀?早就聽聞這兩地可是能材輩出啊!”
“姑娘是在折煞謝某了。謝某豈敢高攀臥龍鳳雛?”謝陵撫了撫衣袖,“倒是姑娘,謝某還以為姑娘是臥龍山諸葛先生傳人呢!”
這一來一回什麼便宜都沒占著,諸葛欽音忍不住暗搓搓的咬牙:娘的!這個謝陵也太他娘的油鹽不進了吧!
看來是套不著什麼有用的消息了。不過不論心裏怎麼想,她臉上還是一派和氣:“謝先生真愛開玩笑,臥龍山名揚四海,我更高攀不起!”
“諸葛姑娘能得武安殿下如此賞識、重用,就算不是出身臥龍山也一定是人中龍鳳。”
“先生這麼說是想信我的能力咯?”諸葛頓時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謝陵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諸葛欽音又道:“那我正好對這次賑災有些獨特看法。嗯,還有些安排,需要先生合作,想必先生也不會拒絕吧?”
“若是姑娘有好主意,我想世子是願意和姑娘合作的。”謝陵輕飄飄的撇開自己,表明自己也隻是在珣世子手下做事罷了。
諸葛欽音不以為意:“珣世子現在還在長安養病呢。我的想法是先生現在就配合一下我。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要是你今天拒絕了我,就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你,配合珣世子了。”
這會兒諸葛欽音也不耐煩和他打太極,這男人的難纏她算是見識了。陰的不行就明著來好了,她就不信會拿這個謝陵沒轍。
四周一片安靜,謝陵大約想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說說看。”
“糧草先行!”諸葛欽音看了看四周,突然靠近謝陵,低聲在他耳邊道。
女子特有的氣息打在謝陵麵頰上,他突然覺得很怪異,於是將身子往後退了退:“願聞其詳。”
諸葛欽音看著他怪異的舉動,有些莫名。不過,下一刻她就反應過來 ,這貨莫非是個雛兒?看起來還挺害羞,嘖嘖。顯然,諸葛欽音忘了自己也不是什麼情場老手。
想著現在也不急著說正事,諸葛欽音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她往前一步,再次貼近謝陵:“謝先生你躲什麼啊?我身上很臭嗎?”她一邊說一邊假裝無意的將手搭在謝陵腿上,勾引的姿態十足。
若是這樣謝陵還看不出來諸葛欽音是故意的,那他也不用混下去了。他歎了口氣,眼瞼微斂:“諸葛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雖然謝某也知你素來不拘小節,不過還是勸姑娘不要引火上身。”
諸葛欽音下意識拉開了與謝陵的距離,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樣幹很沒麵子。於是她把心一橫,越發貼近他,水潤的唇幾乎要親到他的耳朵:“先生的意思我不懂,不過先生真是個有趣的……”
話音未落,謝陵一個側身猛的將她壓在桌子上:“是嗎?”溫熱的呼吸噴在諸葛欽音的臉頰上,她頓時如中了暑一般雙頰緋紅。
“讓開!”諸葛欽音氣急敗壞的像他踢去一腳,卻被他手疾眼快的擋住。
屋內的燭光隨著船隻的搖擺顯得撲朔迷離。不過眨眼間,兩人又交手數次。諸葛欽音雖是處於弱勢,卻陰招頻出。終於,她趁著謝陵格擋的機會推開了他:“好你個謝陵,連本姑娘的便宜也敢占。”
“諸葛姑娘不是不拘小節麼?”
謝陵說道:“我這也算是禮尚往來。”
船隻突然劇烈晃動,像是有人在船底下推船一樣。謝陵與諸葛欽音對視一眼:“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