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任曦在談到這麼一幕時,他說,在看清對麵摔倒的女生是誰後,第一反應是,我鳥了個擦,倒血黴,竟然又是她。第二反應是,果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種男人,不管你把他喂得多熟,年紀有多大,一樣的狗改不了吃屎滿嘴噴糞的壞毛病。
我摔倒以後,任曦把我送到醫院,腳因為脫臼開始腫起來。
醫生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試圖一邊替我將腳骨扭正一邊跟我講話,奈何我這種腳傷專業戶潛意識裏早知道醫生的意圖。穿大白褂的大胡子醫生還沒碰我的腳,我就驚天動地地叫起來。
大胡子無奈地對任曦說:“小夥子喲,你幫忙轉移下你女朋友的注意力撒!天都快被她叫穿了,女媧也不容易啊。”
“她不是我女朋友。”任曦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句:“掃把星,閉嘴!”
“閉你個大爺!要是你個小白臉腳骨頭斷了估計現在都躺在這裏哭斷氣了!”我呲牙咧嘴地衝他吼道。
“你不過就是腳骨錯位,我上次賽車斷了三根肋骨都沒你叫得這麼驚天動地慘絕人寰。”任顧瞟了我一眼,“而且我還沒見過哪個女人這麼奇葩,穿著個高根鞋還健步如飛像個女飛人。話說那人到底是搶劫還是劫色,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我瞪了他一眼,正準備解釋,隻聽得“哢”地一聲,大胡子趁人之危,手微一使勁兒,我頓時感覺從腳踝處傳來一股電流,接著是鑽心的疼痛,就像是一萬隻小蟲在撓你的心肝脾肺。
任曦看著我整張臉都疼得擠在一起,小聲嘀咕道:“有這麼疼麽?”
我疼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聽這小子還在旁邊幸災樂禍,差點氣暈過去。
任曦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女人不管再怎麼強悍再怎麼害自己也跟著倒黴,到底也是個女人。他小聲說:“好了,好了啊,很快就過去了。等你腳好了,帶你去賽車兜風……”
“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我快哭出來了。這一看就是典型的從沒安慰過女生的人。你大爺的賽車兜風啊。跟一個剛受腳傷的人說這些,你到底是腦子缺點什麼東西還是多了什麼東西。
我沒力氣跟他吵,開始閉上眼睛恢複元氣。
任曦撇撇嘴,有點束手無措。安慰人向來是任顧的專長,任曦從小就覺得安慰是這世界上最無用也是最可笑的事情。你能不能讓別人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誰要聽你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廢話。
大胡子看病房裏氣氛吊詭,也沒敢多說話。他把任曦拉到旁邊小聲交代注意事項以後,踢踏著他的老頭皮鞋就走了。
任曦看著裝睡的女生,搖搖頭,也轉身走了。
南瓜剛來病房就拿著上次擺設用的關二爺,“啪”地一聲放到我病床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