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墨衝進來,看見這個場麵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時間對於林夏花來說是漫長的,她眉眼有一股化不去的濃鬱,唇緊緊的抿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涼意。
電話終於講完,一隻大手擒住了女人的脖子,微微用力,林夏花呼吸困難,她用手使勁掰開男人的手掌,男人絲毫不受影響。
她甚至用力去拍打手掌,她從那男人的眼裏看見了肅殺的凜冽,看見了揮之不去的厭惡,看見了恨不得把她碎屍的咬牙切齒。
最終,在最後關頭,那隻手終於鬆開,林夏花的身子也軟倒了,她拚命的呼吸著,又重重的咳嗽著,遲遲才緩過來一些。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堂堂的許太太竟然容不下她的親姐姐,林夏花,你還真是惡毒!”許以墨無言的聲音有著很重的壓迫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林夏花抬首,眸子裏盛滿了難以言喻的苦澀,暗掐了自己一把,逼著自己笑出來,笑容難看得跟哭一樣,“你認定是我害了她?”
“難道你還要告訴我是林豆蔻自己撞的?”
聞言,林夏花抬眸,霧氣浮滿了她的眼眶,她哈哈笑了兩聲,篤定道,“你說的沒錯,她就是自己撞下去的。”
她笑著笑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餘光正好看見男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唇緊緊的抿著,氣氛愈漸的凜冽。
他一副快要發作的模樣讓林夏花心中一抽。
突然,男人從床頭櫃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在她麵前,“簽了它,許家容不下你這種女人。”
心中一緊,笑容突然靜止,時間像停止了一樣,她忽然沉默了,許久才說出一句,“我不。”
明明聽起來像撒嬌可分明一點撒嬌的意味都沒有,隻是在陳述自己的想法。
她拿起文件撕得粉碎。
下一秒,一遝文件扔在她的胸前,重量讓她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你撕吧,撕完我這兒還有,不夠我再讓人送過來。”
林夏花心中浮起一些怒氣,她歪著腦袋,可憐又可悲的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都不信我?”
“當年一樣,今天也一樣。”
她用盡一切力氣去怒吼,想要把她心中的不公給宣泄出來。
林夏花踉蹌著身子跑出去。
男人看向窗外,她跑出去的身影在雨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他心中突然很煩躁。
……
林夏花跑出去的時候聽見了自遠而近的救護車鳴笛聲,她更加用力去跑。
大雨瓢潑,林豆蔻的被雨淋濕了身上的裙子,頭發也濕成一團,雨水夾雜著眼淚落下來。
“我可以娶你,但你給我聽著,我不會愛上你。”
“當年的事情最好與你無關!”
“……林夏花,你還真是惡毒。”
過往的一幕幕突然浮現,一窩蜂似得竄了出來,她鑽心的疼,大概是跑累了,林夏花蹲下來抱著膝蓋,無所適從。
突然,一陣眩暈,本就有些柔弱的身子偏了偏,最終倒了下來。
不遠處,一道強光照在女人的身上,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看見了女人的麵容,心中震驚,急匆匆的抱著女人上了車。
市中心醫院。
白大褂的醫生從外科診室出來時,許以墨正依牆而立。
醫生戰戰兢兢的走到他麵前,滿頭大汗的說,“林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許先生你可以進去探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