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空的,見到此狀,君如珪心道:看來下麵一定藏著什麼,但如果不是魔王無間的封印,那會是什麼?
很快,又一張地板給掀開了,再一張地板被掀開,一連掀開四張地板之後,一個方形的砌著整齊的石階的地道口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鄭恪點起備好的油燈,給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當先走下了地道。
他走之後,林向陽和拓行遲緊跟而上,緊接著便是君如珪,君如珪身後是師毋塵,而師毋塵身後則是數名協律。
地道很狹窄,剛好能通行一人,如果前麵有一個叵測之人埋伏在地道裏,那麼很可能隻需要他一人就可以一個接著一個將他們這幫人全部幹掉,所以一開始,鄭恪走得非常小心緩慢。不過幸好越到前麵地道開始變得開闊,起碼能並行三個人的樣子,雖然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種潮濕和腐爛的氣味,但是感覺比剛剛好了太多。
走了不多時,拓行遲忽然哎呀一聲,眾人停了下來朝他那邊瞧去,隻見他手指著腳下道:“我踩到了一個東西!”
鄭恪走過去,低頭用油燈一照,竟然是一塊白堊色的圓滾滾的人頭骨。
他輕踢了一下,看見那頭骨的麵部還有一道似被刀砍的痕跡,從額頭一直延伸到鼻梁,再加上那頭骨一對黑洞洞的眼眶和一排齜開的白牙,更顯得森然可怖。
不過他這一照不僅僅發現隻這一塊頭骨。
隻見在光線所及的地麵,隔著不遠處還有幾塊極似人的腿骨和臂骨的東西,亦被灰塵覆蓋,稀稀拉拉分散著。
鄭恪又將手中油燈朝前後各移動了一下,見地道內更遠的地方亦分布著各種人骨,便皺起一對八字眉道:“怎麼這下麵這麼多死人?”
是啊,山莊上麵沒有一塊骸骨,這地道裏為什麼這麼多?
不過眾人無暇思考這個不怎麼緊要的問題,在略停頓之後,繼續踏上了向地底深處進發的行程。
然而走了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道三岔路口。
鄭恪在岔路口前遲疑了一會,將手中油燈交給拓行遲,然後又盤腿坐下並取出符紙念咒。
大夥已經是第三次看到他如此施法了,所以都知道他這是在尋找術法和怨氣的異動之處,所以也不意外,隻靜靜等候。
然而這一次,當他手中的符紙燃燒完畢落在他跟前後,他仔細瞧了半晌,卻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如何,鄭護法?”君如珪忍不住問。
“看不出任何名堂。”鄭恪搖了搖頭:“這下麵的怨氣實在太重,幹擾了我的術法和判斷。”
的確,這下麵這麼多死人骨頭,又大約常年封閉,怨氣深重那是自然。
鄭恪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前方左右岔口:“這樣好了,”他道:“我們隨便撿一條道,如果走完了還找不到任何東西,再返回這裏走另外一條。”
看來隻有這樣了,不過為了保險,在鄭恪帶領大夥向右邊一條道路行進之時,林向陽特意用一塊石子在右邊的道路牆根做了一個十字標記。
眾人跟著鄭恪繼續前行,然而沒有多遠,又遇到了一條岔口。
沒辦法,隻好用老辦法,隨便撿一條道,但是為了防止迷路,在道路邊上還是要做上記號的。
然而又走了須臾,大夥又遇到了一條岔路——
接二連三出現的岔口向眾人表明:這下麵的地道遠比眾人之前想象的更加複雜,簡直跟迷宮沒什麼區別,也不知當初這裏的主人為什麼要建這麼複雜的地道。為了防止迷路,大家夥隻好一路繼續做記號,一邊小心前行。
就這樣摸索著走了有近小半個時辰,眾人終於抵達了最後的終點:一個大約半丈來方的石室,不過石室裏空空蕩蕩,除了地麵稀稀拉拉幾個陳舊的人骨之外,沒有其他東西。
“這裏的怨氣更重,”鄭恪停在這裏,一邊細細的感受,一邊伸手摩挲著周圍的牆壁:“還有術法結界的痕跡,這周圍不遠應該有封印——”
可問題是,石室的牆麵全都為石磚所砌,沒有絲毫縫隙,這如何繼續前行搜尋?
不過還是有老辦法,於是大夥跟著又開始到處敲敲打打,搜尋起來。
沒一會,又傳來林向陽的聲音:“大家來看,這裏好像有一道門!”
眾人趕緊圍了過去,隻見林向陽用手指著牆壁一處道:“你們看這條縫隙兩邊的石磚,顏色和質地明顯不同——”他一邊說,手指一邊順著那條縫隙一直朝上走,到了一人高左右的地方又向左平行一拐,然後又走了約兩尺之後再垂直往下:“你們看,這條縫隙圍起來的是不是像一道門?”
眾人仔細分辨著這條並不是很分明的縫隙,均點了點頭,道:“的確像一扇門,可要怎麼才能打開?”
林向陽沒說話,他先轉身用雙手用力推了一下這道“石門”,然而“石門”卻紋絲不動。接著拓行遲和師毋塵也試著推了一下,石門照樣沒有移動分毫。
“我看這門不會那麼容易被推開,大家找找,周圍或許有機括。”鄭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