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聽說她見了你之後,就把你和夢犀給放了,但是她卻沒有立即放我,我很奇怪,我認為這裏麵一定有古怪,所以你必須告訴我!”邱魚說話的時候氣勢洶洶,一副對方不回答就不讓路的樣子。
君如珪心道這個家夥今日不得到答案一定不會放了我,算了,就瞎編了一個理由搪塞他吧,反正他也是個二愣子,不管我說什麼他多半都會信,隻要對了他的胃口。
君如珪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嘴角,略斟酌回答道:“因為莫思儂之前跟我有些交情,她認出我來了,所以就見了我,跟我喝了杯茶,喝了茶之後就放了我和雲夢犀。”
邱魚繼續死死盯著他,卻道:“你從前去過玄晟門,她可能與你是有點交情,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夢犀是對頭,她就算和你有交情,為什麼也放了夢犀?而且,她既然放了夢犀,為什麼當時不放了我,還關押到離開了白茅山的時候才放了我?嗯?”
君如珪的腦袋都被他這一串問題問大了,他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她要放了誰不是她的決定嗎?你要問就應該去問她,不是來問我。”
“這不是重點,”邱魚還是否認:“我的意思是說,重點是她既然和你有交情,那麼放了誰肯定會受你的影響,聽你的話,也就是說你和她喝了茶之後,如果她是想放人,就應該放了我們所有人,我們三個,而不是隻是你和夢犀!隻讓你們兩個走!我認為這裏麵有蹊蹺,你必須回答我。”
君如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讓莫思儂放了我和雲夢犀是我的主意,而不放了你也是我的主意。”
“難道不是嗎?”邱魚瞪著他,偌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鼓出來了。
“當然不是,”君如珪搖頭:“我和莫思儂是有點交情,不過她是誰啊,怎麼可能什麼都聽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當時為什麼不放你,真的。”
然而邱魚還是那麼瞪著他,一直瞪著,不過轉瞬,一張大臉越來越紅,直到紅得幾乎滲出血,眼睛也是如此,不到十來個彈指,他忽然暴喝一聲,一躍而起朝君如珪撲過去。
君如珪沒料到他忽然暴起,沒來得及躲閃,一下子被他撲倒在地,倒下去後,邱魚又借著衝力將他一掀,君如珪被掀得麵朝地麵撲倒在地,邱魚再接再礪,將君如珪的雙手抓住,狠狠一擰,將其別在了背上。
短短幾個彈指,君如珪很不幸的就被麵朝地麵,雙手反剪,並被邱魚騎在了地上。
“邱魚,你幹什麼!幹什麼!放了我!放了我!……”君如珪又氣又惱,在地上大喊,並掙紮不斷,然而邱魚的手卻如鐵鉗一般死死扼住他的手,身體亦如泰山重重的壓在他身上,讓他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要我放了你!”邱魚死死摁著他,扯著嗓門吼:“也很簡單,你隻要告訴我,為什麼莫思儂放了你和夢犀的時候不放我!”
“我給你說了!”君如珪氣喘籲籲道:“這個決定是莫思儂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你就是不肯告訴我!我知道,一定是你攛掇她不放了我,對不對?”
“我沒有,我幹嘛要這麼做?!”
“你幹嘛要這麼做?因為你不想我和你們一起,因為你不想我和夢犀一起,因為你想和夢犀在一起!”邱魚這幾句話是湊到君如珪耳邊吼的,那嗓門簡直震得他頭腦發暈震耳欲聾,不過這話終於讓君如珪明白邱魚為什麼發這麼大火了,原來是吃了醋了。
“你別以為你瞞得過我!”邱魚繼續怒不可遏道:“你和夢犀兩個人離開了白茅山,就到處遊山玩水,嗬嗬,我問過我們教的驛站了,他們告訴我你去那兒換過幾次馬,所以你別以為瞞得住我。你甚至還帶夢犀回來過黑水宮,在黑水宮的時候,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啊!天知道你們在一起幹什麼!”他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動,一邊哇哇怪叫,一邊用屁股狠狠地坐君如珪的背,大聲喊:“君如珪,你這個壞家夥,你居然趁著我被關起來的機會勾引夢犀,氣死我了!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君如珪隻覺得耳朵要被他震暈,腰也要被他給坐斷了,他真想跳起來一刀宰了背上那個家夥,可是他此刻被製,無能為力。
邱魚吼了好久,又坐了好久,直到似乎是累了,這才停下來。
“你說!”他還是不依不饒:“君如珪,你說實話是不是這樣的,你若是不說實話,我今日不會放了你的,我先弄死你再說!我才不怕你是誰,我說到做到,絕對!”
君如珪絕對相信他能說到做到,因為在他的眼中,這個家夥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不是正常人的思維能夠理解的,所以他認為他真的敢弄死自己。
可是現在他麵對這個發了瘋要弄死自己的非正常人類,又能做什麼呢?
在邱魚的狂呼亂號以及蹂躪淩虐之下,君如珪將自己的思緒放冷靜,他在思考,要如何才能擺脫這個煩人又討厭的家夥。
說是莫思儂做的決定,他已經不相信了。那麼承認是自己攛掇莫思儂做的?那更是自己找死。那麼,他還能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