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婧忍著頭暈開車到最近的醫院。
進門的時候，連護士都嚇了一跳，趕緊推著輪椅過來，把她帶去急診室。
好在血雖然流的多，但並沒有腦震蕩，縫合一下就能走。
一共縫了八陣，還剃了一些頭發，白色的紗布裹在頭上，讓一貫都很禦姐範兒的盧婧，看著特別脆弱。
護士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盧婧卻拒絕了，把染了血的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急匆匆的開車回家。
她住的是個中檔的小公寓，地段不算特別好，戶型也一般，但安保卻特別好，陌生人絕對進不了門的那種。
指紋鎖開了門。
她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味。
地上是散落的酒瓶，布藝沙發裏歪著個女人，頭發遮住了臉，衣服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酒，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你回來了？”女人聽見開門聲，晃晃悠悠的坐起來，看著盧婧說：“我的酒喝完了，去給我買。”
盧婧沒有理她，換了拖鞋，拿著西裝進了衛生間，把衣服泡起來，擰了個濕毛巾出來。
她把毛巾搭在女人的臉上，哄著：“劉露，你別喝了。”
劉露一把扯開毛巾，用力仍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喊：“你別管我！你不是說了給我報仇，那個賤人為什麼越來越火？你不是幫我的嗎？”
“這事……”盧婧並不想答應。
越是接觸的久，越是查的多，她越是覺得，這事明明該怪丁麗潔。
如果不是她非要去針對徐玖玖，劉露又怎麼可能為她出頭，怎麼會失去工作？
本來啊。
都是靠金主的，也別五十步笑百步。
拚不過就上網黑，結果被人家的金主打到泥潭裏，卻又責怪劉露辦事不利？
劉露何其無辜。
盧婧的沉默，讓劉露來了火氣，她坐直了身體，帶著哭腔說：“這事你要是不幫我辦，我就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我想辦法吧。”盧婧習慣性的抬手去揉眉心，卻摸到了紗布。
她愣了下，看著一臉欣喜的劉露，眼神暗了點。
這麼大的傷口，她都看不到嗎？
“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劉露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打了個酒嗝。
一股子怪味撲麵而來。
是酒臭和食物發酵後混合的味道，很熏人。
盧婧皺了下眉頭，說：“你去洗個澡吧，我收拾房間。”
“好！”劉露猛點頭，有幾根海帶，從她頭發裏掉下來，看的盧婧一陣反胃。
她倆從小就是鄰居，幼兒園開始就一直是同班，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算是親人。
盧婧長的高，又大了劉露三個月，從小，家裏人就一直讓她多照顧劉露這個妹妹，久了久了，她們所有人都成了習慣。
也似乎，把劉露慣得越來越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在意她是否為難。
“唉。”盧婧歎了口氣，把垃圾都收起來，丟到了樓梯間的垃圾桶裏。
她點了根煙，掏出那個U盤看。
發吧。
比起一個陌生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更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
徐玖玖的房門被周哥敲的震天響。
她攥著拳頭錘了床沿好幾下，氣勢洶洶的開門，看著興衝衝的周哥，很有種一拳打爆他狗頭的衝動。
周哥雖然注意到徐玖玖的起床氣嚴重，但他實在太激動，敲著手機說：“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韓總是什麼關係！”
“金主。”
徐玖玖打了個哈欠，走回床邊，啪唧一倒，就準備繼續睡。
“哎呀，別睡了！”周哥扯著她的胳膊，讓她坐起來，一臉八卦的說：“有個朋友跟我說，有個小號要賣消息給他，你猜是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