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熠衍以為她說的是新聞上的事情。
“那是個誤會,我跟蘇媚什麼關係都沒有。”
律詩搖搖頭,將他手裏的那顆戒指取下來拿在她跟前,“我說的不是蘇媚,我說的是這一枚戒指,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它是從哪裏來的嗎?”
司熠衍有些無奈道,“你現在喝醉了。等明天我再告訴你。”
平時的律詩絕對不會這麼大膽來質問自己,她總是封閉自己的內心,將所有的事情都藏起來,不讓別人看,連觸摸都不行,怎麼會直接跑到自己麵前說呢。
“不,我就要現在聽你說。”律詩開始無理取鬧。
律詩看著司熠衍的視線落在了那枚戒指上,目光中有懷念和溫柔,都是他不曾對她展現的,律詩的心髒猛然收緊,抽痛了一下,“司熠衍,不要騙我。”
“好,我告訴你。”
司熠衍說道,她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回憶弄丟了,既然他想聽,他就告訴她。
司熠衍緩緩的開口,說起了兩個人的曾經。
他跟她一起的時候,他二十歲,她才十六。
那時候,她會對著他甜甜的笑,沒有防備,沒有戒嚴,眼裏的全世界都隻有他一個人。
他永遠記得,當他知道她是跟他在一起度過最艱難的三個月的小女孩時,有多麼的激動。
他裝作跟她偶遇的時候,有多麼的緊張,直到她快擦肩而過,他都沒想好他要跟她說哪一句話。
前一晚,他明明在家裏練習過,“嗨,我是司熠衍。我們小時候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無數次練習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句幹巴巴的,“你好,同學,問一下路,風鳴怎麼走。”
她很耐心的給她指路,甚至怕他看不明白,給他畫了一張路線圖,她低頭的時候他都能聞見她發間洗發水的氣息,跟她的人一樣溫暖而又好聞。
他結結巴巴的說了一聲謝謝,就呆呆的目送著她的離開。
他一直在想他到底該以何種方式去接近她,很快,他就等來了機會,她被學校的不良少女堵在學校後麵的胡同裏,她們罵她是個野孩子。
她抿著唇,倔強的靠在角落裏,即便是眼淚在怎麼在眼睛裏打轉,也沒有落下。
司熠衍再一次產生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他走過去,踢翻了身邊的垃圾桶,惡狠狠得說道,“滾,我從來不打女生。”
那幾個女生落荒而逃,而她卻慢慢的轉身,沒有說一聲謝謝,走開了。
後來,她慢慢的開始接受他,不排斥他的接近,甚至會偶爾對著他撒個嬌,讓他幫她買她喜歡吃的零嘴,帶她去看喜歡的電影。
認識她,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接受他,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膩在一起。
兩個人幾乎踏遍了祖國的每一處土地。每到一個地方,她就把兩個人的照片拍下來,放在相冊裏,在旁邊標上日期珍藏。
他二十一歲,她十七歲。
司熠衍喜歡她軟軟的翹著尾音喊他,衍,喊他的名字。
喜歡她沒事跟自己撒嬌,嬌嬌軟軟,他把她寵成了公主。
他把她帶回了家,她有些緊張,一路上都在問自己,“衍,你家裏人會不會不喜歡我?”
司熠衍偷偷的抿嘴笑,這一路上她就像個聒噪的小麻雀,既緊張又興奮,他傾身,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才罷休。
司振霆,也就是司家的老爺子,是個退伍軍人,軍人的鐵骨錚錚埋在了他的骨子裏。
小輩們都懼怕司老爺子的威嚴,除了日常的家庭聚會,很少來老宅。
但是隻有律詩是個意外,她每天往老爺子跟前湊。有時候把他氣的火冒三丈,有時候逗的他哈哈大笑,給這座沉悶的宅子平添了幾絲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