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黃金甲衣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站著,一雙墨瞳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別的什麼東西。
忽然,他像是認出來她是誰似的,忽然,大步走過來,她心道不好,剛要轉身跑,忽然身後陰風閃過,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已經攬住她的咽喉,朝著水池那邊大步流星地走去
落入一個充滿血腥氣的懷抱
額呼吸不暢
呃好難受
“轟——”男人拉著她便朝洗澡池跳去。
他的黃金鎧甲不斷地冒出鮮血,很快把整個水池染得鮮紅。
丹青沐浴在血水裏,拚命要往岸上遊,可惜她前世是個遊泳悍將,在這黃金鎧甲的男人身上完全是手下敗將。
他頭盔後的墨瞳露出一絲興奮,手臂勾住她的脖子迫她靠攏他的胸膛,在水池邊緣坐了下來,緊緊地抱著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如同抱著一個玩具布偶。
滿足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頭上,一雙墨瞳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如同一隻玩弄獵物的大花豹,紅豔的薄唇還露出一絲得意又天真無邪的笑:“阿囡,你好乖,我好喜歡”
又不知道想起什麼,語氣有些落寞和悲哀:“好溫暖你終於肯抱我了”
這一刻,他身上的氣息的確很興奮很高興,雖然他的鎧甲一直不斷地冒著血流
這樣的她就好像一隻小小的寵物,無論怎麼掙紮都逃脫不得。
難道非要逼她使出天狐之力麼?
她不輕易殺生,所以便默默地等著,若他真的對她不軌,她一定要他斷子絕孫。
“喂,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阿囡”
“我說是,就是!”他下巴磨蹭著她的頭。
這樣的他讓丹青想起那日孤光啟送給小白一隻小狗,小白滿足地抱起那隻小狗,把小爪子搭在小狗的頭上,滿足地歎息:“娘親小白好喜歡小狗狗”
看到小白的笑,她也笑了,撇過頭忽然看到鎮南王那光風霽月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雖然很淺,卻如春雪初融,映的他那張臉比那窗外的桃花還要燦爛好看
丹青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想到了孤光啟。
眼淚幾乎崩出眼眶。
她也不知道自己對孤光啟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總之,每次想到他,都覺得要為止血湧淚流。
他明明是一個城府深沉,冷血無情的人,可是為何要那麼多人願意為他飛蛾撲火?
而眼前這個如同大妖怪的怪人,為何一定要把她拉進水池裏,貼著她的身體抱住她?
這樣的他,狂霸而強勢,學誰不好,要學孤光啟?
難道 這世上隻有麵具男對她最好?
男人伸手磨蹭著她的頭頂。
“阿囡”
“為什麼要逃”
“如果早知道是你我一定會準備一千個水池給你尿”
“你,你好惡心”用力地推他,而男人眯起眼,享受地擁抱她,黃金麵具露出他高挺鼻梁的一部分,剛好能讓他伏在她肩頭,用力地嗅著她身體的味道。
“阿囡我不再是過去的沉淵了,我已經重生到了人的身上我還是最喜歡你的味道”這樣的他,賴在她身上,就好像個孩子。
“哦”丹青經過這一會兒,已經恢複淡定,皮笑肉不笑:“忘了告訴你,我渾身都被撒了童子尿,你喜歡的應該是尿的味道”
男人倏然沉默
“阿囡,你在罵我麼?”
當丹青以為他要爆發的時候,忽然外麵響起無數喊殺聲,一叢叢箭簇從外射入大殿。
砰砰砰——牆壁很快穿孔,而杯盞和那些富麗堂皇的擺設也碎了一地。
剛才闖入的那隻貓和狗也屁股尿流地跑掉。
一群虎背熊腰的昆侖奴衝進來,領頭的麵色發白,渾身都是膽怯:“太子殿下,狼王叛亂,已經殺進太平宮的後山,太子,咱們人不多,快逃”
太子?這個男人莫非是鬼戎太子葉赫瞳?
“逃?”男人倏然從水池裏站起,一手還不忘拉住丹青的手,如同守財奴守著自己的寶貝一樣牢牢抱在懷裏,對那昆侖奴露出一絲微笑:“怎麼逃?”
昆侖奴愕然,“自然是趕緊從後門跑”
葉赫瞳冷笑:“你領路。”
那昆侖奴便朝著後門跑,一邊跑一邊喊:“大家快點啊”
葉赫瞳忽然從水池走上去,陰沉著俊臉,拿起一個昆侖奴的長弓,對著那逃跑的昆侖奴輕描淡寫地射出一箭。
那昆侖奴頓時倒在地上,竟然死了。
葉赫瞳冷笑:“傳令下去。誰敢逃,下場如他,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