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
“那你在這裏堵著我,難道是無意路過?”他筆直地盯視著她,弄得她心猿意馬。
“剛好走到這裏,不小心被石頭硌到腳,腳崴了”丹青裝出一副很疼痛的樣子,皺著眉,扶著牆壁,一腿蜷起,隻用另外一條腿跳著走了幾步:“我這就離開”
話畢,她便一跳一跳地扶著牆繼續走。耳邊卻留意著他的聲息。
孤光啟目光果然一直籠在她身上。
孤光啟看著丹青,隻覺得她姿勢別扭,別說走出花廳,就算走出他的視線都不容易。
看樣子,倒不像是假裝。
也是,她討厭他還來不及,怎麼會故意裝崴腳,獲取他的憐惜和同情?
孤光啟走過去,將她攔腰抱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他抱住她的一瞬間,好聞的檀香氣息撲麵而來,她神情有一刻的恍惚,不過很快咬了咬唇,手快速的、悄無聲息伸入他的懷中,把他胸口的令牌挪到了自己的懷裏。
孤光啟好像並未發覺,依舊抱著她,朝她的房間走去。
路上他一句話不說,有風輕輕吹起他的鬢角黑發他容顏奪目,讓人著迷。
丹青心底卻歎息:可惜啊,可惜
他今日在大廳裏當著眾人的麵表達對阮芷的忠貞和愛意,又一次如同利劍一般,傷透了她的心。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那顆驕傲的心,已經徹底寒了。
下定決心,要徹底離開他,忘掉他
從此相見也忍住心底的相思,隻當他是個陌生人。
終於走到她房間門口,她從他身上滑下來。
懷中溫香軟玉逐漸離開,他忽然有些不舍:“我抱你進去。”
丹青伸手抵在他胸前,搖搖頭:“傷的並不嚴重,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以前他對她應該有些情誼吧,雖然忘記了很多,但是那份感情還有殘留,讓他總是對她有一種難以明說的悸動
丹青能感覺到他眸底的掙紮,有時候甚至會幻想他真的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可是他終究沒有想起。
男人低垂雙目,看到她瞬間冷淡的容顏,心底有些恍惚和詫異。
不過二十天前那件事發生的那麼不愉快,此刻,他隻覺得她清冷的眉眼似乎都是對他不恥行為的鞭撻。
心底劃過一抹尷尬,臉上則故作冰冷:“好,你自己待著吧,等會兒讓蘇問來看看你的腳。”
丹青點點頭,似乎並不想再搭理他了。無聲中下著最無情的逐客令。
孤光啟觸及她清冷的眼神,心底極為不舒服。不過他還能怎樣?還能再暴力強迫她一次?
再度看了她清冷的容顏一會兒,他抿起唇,決然地轉過身,就這樣驕傲地離去。
丹青見孤光啟走了,換了一身男人裝,稍微易容改裝,領著蘇問一路直闖地牢。沿途的守軍摸不清底細,不敢阻攔——且又有主公最信任的醫者蘇問相隨。更沒有半點驚擾。
有兩個守衛踏上一步,似乎想阻攔,被丹青橫劍怒目逼退。
丹青無聲無息閃身進去地牢。
地牢守衛眾多,見到丹青,還是嚴謹地詢問:“大膽,你們是誰?”
丹青環視一周,目光著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一個血人身上。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沉淵,隻是身體四肢被鐵釘釘在牆上,血液不斷地從他身體裏流出,他染血的臉頰慘白,眼睛也微閉,不知道是昏厥了還是怎麼,總之動也不能動。
丹青拿出令牌:“這是主公的令牌,令我提取犯人到花廳審問,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放下來!”
領頭的軍人臉色微變,語氣也有些怪異的冰冷:“審問他什麼?”
丹青還未來得及回答,牆上掛著的血人艱難地睜開雙目,看到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正是丹青,不由地一愣,隨即怒喝:“大膽!這是謀殺我的殺手,你們怎能放她進來”
丹青瞪了段沉淵一眼,她分明是來救他,他怎麼好像不想被她救一樣?
不搭理他,隻對那看守地牢的將領冷笑:“主公要審問的,自然是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