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地獄之門倏然關閉。
而段沉淵,黑龍,司空幻他們都消失不見,隻有蕭衍回來了
丹青幾乎要絕望大哭,蕭衍安慰道:“我們找到司空幻,將他從煉獄帶出,他告訴我們,地獄之門不止一個,所以他應該是從別的地方出來了。至於為什麼不願意從這裏出來,我也不清楚,不過段沉淵已經去追他了”
蕭衍見丹青不太相信他的樣子,解釋道:“你和我都吸了段沉淵一口氣,如果他死了,你和我絕對活不了。所以他一定安然無恙,他如果安然無恙,一定會把司空幻弄回來段沉淵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答應你的事情還是會做到。”
丹青終於相信了蕭衍,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可以從別的門出來,那就再好不過。
“我從鏡子裏,沒看到黑龍”
蕭衍道:“我們在營救司空幻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插曲黑龍受了傷,跟我們失散了我想黑龍隻要找到門,就應該會安全出去”
以段沉淵超凡的能力,絕對不會把自己封死在鏡子裏吧。
事情既然如此,她隻能相信他真的能把司空幻和黑龍都帶出來。
事已至此,鏡子的地獄之門關閉,祭台也用不著保護了。
外麵都是叛軍,這個練功房已經不能久待。
丹青和蕭衍殺出一條血路,準備離開鬼戎太子東宮,可是走到門口,丹青忽然停住腳步,回頭望向東宮的後山方向。
孤光啟為保護祭祀台,裝作鬼戎太子,將叛軍引向後山。
西戎王沒去抓他,而是返回練功房,大概是發現他是假的鬼戎太子了。
他現在是安然無恙的麼?
蕭衍大喊道:“鬱丹青,亂世容不得片刻的遲疑,否則性命不保。我們現在該快點逃出東宮,逃到城外太子的親衛營,等太子回來,自然會和我們會和。而你在愣什麼,還不快走?”
丹青幽幽地道:“他一個大禹的皇帝,為何為了我以身犯險?他真的誠心悔過了麼?”
蕭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鬱丹青抿緊唇:“你們進入鏡麵後,鬼戎的叛軍圍住了東宮,為了引開叛軍,孤光啟裝作鬼戎太子去了後山現在,身死未卜”
蕭衍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冷笑一聲:“或許,他已經死了。”
丹青遲疑著道:“我,我想去看看。”話畢,不管蕭衍,當先轉身跑向後山。
沒跑幾步,蕭衍衝過來,攔住她。
“讓開!”
蕭衍一字一字問:“事到如今,你還想跟他在一起?”
鬱丹青堅決地搖頭:“不,好馬不吃回頭草。”
“那你用不著見他。他的生死和你無關。”
“可是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守護祭台,都是為了你們”
蕭衍忽然朝她灑出一包粉末,她打了個噴嚏,有些頭暈目眩,下一刻,蕭衍該死的竟然伸出拳頭,一拳頭將她敲暈。
丹青瞬間陷入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蕭衍扛起鬱丹青,朝著城外奔去。
鬼戎太子後山,被逼到懸崖之上的男人扔掉金色頭冠,輕描淡寫地一丟,正砸向鐵塔王的禿頭。
鐵塔王大怒:“大禹皇帝,你言而無信,既然讓你的阮妃策動我們叛亂,為何中途又裝作葉赫瞳的樣子引開我們?我鬼戎人最厭惡欺騙,你把老子當猴耍,老子讓你命喪黃泉。”
孤光啟站在懸崖之上,黑發隨風舞動。
男人在冷風中不斷地咳嗽,體內的寒毒折磨著他的五髒六腑。
雖然寒風逼人,他卻揭開大氅,將紫色大 氅扔到山崖之下。
孤光啟咳嗽許久之後,道:“一群烏合之眾,既然想要朕的命,那就來吧”
什麼皇帝,什麼地位,什麼君威榮耀,什麼性命,隻要他願意,統統可以拋棄。
這些年,他過得有多不快樂,隻有他自己知道。
夜深人靜,窗外都是慘白的月光,而他的心裏都是難以排解的孤獨。
身體都是寒毒帶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