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不解釋,起身要走。
他拉住她的胳膊:“你去哪?”
丹青道:“這裏有另外一條出口。”
孤光啟神色一凜:“我們不能走那條路。”顯然,他早知道還有一條路。
“為何?”
“另外一個出口據說就是鎮壓鬼妖的結界鬼妖的屍骨埋葬在那兒,或許還有很多夜魔守在那兒,你以為我們能穿過結界麼?”
“我不怕鬼妖何況他已經不在那兒了。就算他在那兒,他是段沉淵,絕對不會害我”
“可是他以為你是阿囡才百般遷就你,如果你不是,他會毫不留情地殺你”
“可是我不想封死在這裏。哪怕有夜魔,我也要站殺出一套血路來。”
總之,她要活著出去。
孤光啟一愣,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眉心擰起,眼神多了一絲決絕:“既然隻有那一個出口,那我們就走走看。”
他喝了她的血,果然恢複了很多,臉色竟然也如常了。
丹青走在前,他走在後。
忽然,他停了下來。
丹青回過頭:“怎麼了?”
他走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在她流血的手指上摩挲了一下,語氣無比的溫柔:“疼不疼?”
丹青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淡淡道:“放點血而已,不疼。”
他剛要再說什麼,丹青不耐煩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感謝的話,我的血可能不是良藥,也有可能是毒藥”
他伸手抓住她捂著他嘴的手,道:“即便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丹青愣了下,緊接著滿心的憤怒。
在這個時刻,他為何還有心說這種像是情話的話?
他以為和她之間還能再續前緣?
想得美!
把手從他手裏抽回,啪,打了他一個耳光:“無恥,下流,誰允許你摸我的手?!”
然後轉頭便走。
孤光啟微微一笑,眼神卻越發地黯然和溫柔。
如果有一天,他牽住她的手,她不再抗拒,那麼他的希望就來了。
他跟上來,兩人並肩沿著地下河流,朝前方未知的地方慢慢走去。
一路上丹青就沒給過他什麼好的表情,眼神無時無刻都透出十足的厭煩。
他甘之如飴,這是他欠她的,她不管怎麼對他,他都全盤接收。
很快走到了河流的盡頭。
一道石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地下河水從石門底下流淌進去。石門後麵一定是是另外一個出口。
石門旁邊有個石碑,印著古老的大禹文字。
孤光啟走過去,仔細看起來。
丹青不認得古老的繁體字,隻能等在旁邊。
孤光啟看畢,緊鎖眉頭道:“碑文上說,這是祭祀之門,門內藏著上古之神留下的遠古生物每次開啟此門,便要血祭”
“血祭?”
丹青不在意地道:“可是,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她按動旁邊的機關,而孤光啟皺了皺眉,卻也沒攔她。
就在這時,石門忽然打開。
一股陰冷的感覺從石門內傳出,隨之而來的則是咚咚咚——
似乎有什麼生物在錘擊山壁。
鬱丹青隻覺得渾身發冷,想回頭不看了,可是石門慢慢地打開一條縫隙,一陣冷風從黑暗的石門內湧出,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腥臭味道。
那似乎是血腥味腐臭味怨氣怒氣
錘擊山壁的聲音由遠及近,轟隆隆的夾雜著野獸的嘶吼。
“發出嘶吼的是什麼東西?”野獸麼?夜魔麼?好像都不是
鬱丹青回頭看孤光啟,孤光啟神情嚴肅,幽幽地站在暗處:“說過不讓你打開石門,你偏要打開。遠古的生物就要來領血祭了”
腥臭的血腥味越發濃鬱。
孤光啟忽然大吼一聲:“不好!”
他利落地一個後退,退到了丹青身邊,忽然拉住丹青的手繼續後撤,丹青猛然被他握住手,目光看向山洞,黑漆漆的山洞裏似乎藏著什麼龐大的生物,露出一雙銅鈴似的血紅雙目,可是它的身體藏在黑暗裏,看不清楚。
隻是觸及那野性殘忍的銅鈴血目,她震驚地血液似乎都不流通了。她有一瞬間的呆滯,隻覺得孤光啟的手力氣好大,顫抖著,冰涼著,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存在似的,這種驚慌失措在孤光啟身上幾乎沒有見過。